打了不到一个小时,欧阳野已经被我狂切九局,我嘲笑他这西城的球技实在不灵,于是结束战斗,去簋街小龙虾吃饭。
一见面胖子就举着电话冲我嚷嚷,说你丫的真害人,害我接了一天江玲玲的电话,都成了你小秘书了。我说得,这顿饭我请。
“你跟玲玲昨儿没事儿吧?”宁夏问我。
“没事儿,我昨儿去胖子那儿睡的。”
“可别让女人拿着你。”落日的余辉在宁夏脸上镀上一圈儿金色的轮廓,搞得他跟大卫塑像似的。
“我没你那本事。”
“换还不会吗?”
“换谁也一样,天天这么玩牌,换谁也得跟我急。”
“来,”欧阳野举起杯来:“走一个,从今儿开始我可就跟哥儿几个混了。”
到了棋牌室,人差不多也来齐了,胖子给了欧阳野两千块钱让他去打麻将,“哎——”他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然后我们仨去商务中心上网,以便在网上查到当天球赛赌注的盘口。
所谓“盘口”,其实就是庄家根据参赛球队的各项综合实力所开出的赌博赔率。
我们上头的庄家是周奕,也天天在一起玩牌,小四十岁,北京人,有一家拆迁公司。
下完球,我去砸金花,一上桌手气就不错,连诈带蒙地收了几把锅儿,周弈这时候来了,我叫了声“周哥”,他点点头,在我身后寻把椅子坐下,我回头问他:“不玩啊?”
周弈笑着看了看牌边的八个人,说:“哪儿还有地儿啊?”
我识地站起身来:“得,您来我这份儿。”
他一把按住我:“你先看完这把牌。”
我拿起牌来,砸金花最过瘾的就是捻牌的那一刻,手指一点点蹭开,如果两张花色一样,再努着劲捻另一张,那种感觉恐怕只有玩牌的人才能领悟。
面上的牌是张黑桃6,慢慢捻开,后面两张也是黑色,金花概率为66。6%,我把牌一扣,直接扔了两百——这也有讲究,叫买牌,赌博的人都迷信,图一个好意头,似乎这样一来就能把想要的牌买来了。又绕了一圈儿,只剩下四个人,周弈在我身后抬了抬下巴,示意让我把牌看完,我捻开一看果然是金花,一张是黑桃Q,一张是黑桃9,我假装烦闷地“咂”了一下嘴,看似心虚地又跟了两百,旁边那人摇摇头把牌扔了,只剩下某地产集团的张总、号称做国际贸易的大帅和我。
坐在对面的张总盯着我,好象在研究我的可信程度,然后思虑片刻,极不情愿地把牌扔了。
张总一跑,大帅大喊一声:“开!”
我问:“你什么呀?”
“我开你,你亮牌,金花赢!”
“嘿嘿,金花。”
“什么金?”他这一问,料定他手里也是金,但比Q金大的只有k金和a金,我的赢面还是比较大。
“赶紧开了吧,别瞎耽误工夫。”旁边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过河了。”所谓“过河”,就是比1o大的金花,大帅把牌往我面前一亮,方板J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