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着,衔玉反正被关在里面出不来,她正好借此机会多赚些钱,也不错。
只是这样的话,她就没时间去找衔玉聊天,抱着他的尾巴睡觉了。
次日阮芽起了个大早,拉上木偶人随她一道去青云宗搬米搬油,顺道去了虎王洞,告诉衔玉这个不幸的消息。
“衔玉,我要去赚钱了,我没办法再来陪你玩了。”她摸着他的尾巴尖忧愁道。
洞中盘腿打坐的青年幽幽睁开眼,一对金色竖瞳慢慢转为黑色,“这有什么,他不是病了吗,你们本就有婚约在身,你不如趁此机会跟他打好关系,直接嫁给他,等他死了,他的钱不都是你的钱。”
阮芽歪着脑袋思索片刻,顿时豁然开朗,“衔玉,你真聪明!”
第15章怎么还不死
丫丫小时候很笨,玩过家家的时候都是扮女儿,喊两声“爹爹”“娘亲”,坐那等吃就行。
别人家的孩子早早就要承担家里的重担,出去玩也要背着弟弟妹妹,她整天吃得饱饱,穿得暖暖,没事就在村里溜达,自己家没活干,去帮别人家干活。
大家都知道她笨,当然也不可能让她干,她干不好,就是来添乱的。
闯了祸,被人说了也不生气,自己乖乖坐在小板凳上,乐乐呵呵的,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想说她两句,也不落忍,她太乖了,嘴也甜,会哄人。
所以庖屋起火的时候,柳催雪也没有骂她,毕竟烧的不是他家房子。
“我煮上粥,就去山上找野菜了,我忘记了,哈哈。野菜粥很好吃的!”她挠头,傻傻笑着。
锅烧干了,起火点燃了旁边的东西,火就从庖屋里烧起来,远远看见屋顶冒烟她才着急忙慌赶回来。
柳催雪十分淡然,动动手指,调用储存的灵力为阮清容的屋子施了个罩子,火便烧不到那边去。
阮芽问他,“你不会放水吗,像衔玉那样放水,就可以把火灭了。”
柳催雪背着手站在屋檐下:“烧完了,自然就灭了。”
阮芽:“那烧完了,我上哪给你煮饭去。”
他转身进了屋:“那是你的事,做不好就扣钱。”
如果是衔玉的话,肯定一早就用水把火灭了,也不会这样阴阳怪气。但柳催雪病了,快死了,她不好跟他计较的。
庖屋紧挨着阮清容的屋子,柳催雪施法保住,不到一个时辰庖屋就烧完了,阮芽等热气散得差不多的时候进去,把铁锅和铲子这些还能用的东西捡出来。
柳催雪不吃膳堂的大锅饭,阮芽只好想办法给他做,庖屋没了,就用熬药的小炉子煮,抬根小板凳做一边守着,随便揪点野菜叶子进去,煮成糊糊端给他。
白米粥带点野菜叶,有点糊,但尚能入口。柳催雪不重口腹之欲,要求也不高,倒也没说什么,慢慢地喝完了。
看着空空的碗底,阮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我会更努力的!”
晚上还是粥,不同的是配料,阮芽果真如他所说,有在认真研究菜谱,白粥里放了一把山楂干。
柳催雪拧眉,看起来有点怪,小心翼翼尝一口,倒也意外不难喝,灵米香里带一点果干的酸甜。
他点头,“尚可。”
阮芽:“我会更努力的!”
第二天还是粥,他一天只吃早晚两顿,早上是西瓜粥,晚上是葡萄粥。
水果也不要钱,是万叶宗的弟子专程给她送的。
柳催雪不挑食,也不浪费,都喝干净了。
吃饭只是为了让身体各处机能运转起来,并不真的指望吃这些东西就能好。
柏宗主给他开了很多药,阮芽用小本本记下,每顿都监督他吃完,他嘴里都是苦味,吃点东西好受些。
也不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山珍美馐,粥就粥吧。
第三天不出意外,仍是粥,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柳催雪拧起了眉毛,昨天还有水果呢,今天怎么就变白粥了。
阮芽笑嘻嘻把勺子递给他,“你捞捞。”
他依言照做,从碗底捞出几个小小的鸟蛋。
她高兴得拍手:“哈哈,惊喜吧,我从树上摸的!以后我每顿都给你摸两个。”
柳催雪咬下一口,蛋啊,开荤了,好香。
于是晚饭是鸟蛋红枣粥。
奇奇怪怪的组合,没有放盐,灵米香和枣香掺杂在一起,还有鸟蛋,可以称之为大餐了。
米粥不断升级,柳催雪每天吃饭都像开盲盒,充满了惊喜,人也越来越精神。
阮芽盯着他被米汤润成淡淡粉红色的嘴唇,忍不住嘀咕,“怎么还不死呢。”
“什么?”他没听清。
阮芽:“没什么。”
夜间入睡前,下起了雨,遥遥有滚滚闷雷声入耳。柳催雪睁开眼,静静看了一会儿屋顶,掀开被子坐起来。
起身行至窗边,抬手推开窗,他坐在书案边。雨水滴滴答答敲在瓦片,汇聚成水珠,顺着屋檐一串一串滚下来,他出神望着珠帘,素缎长衫下身量略显单薄,长长墨披散双肩,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眼透着无尽的温柔缱婘。
他小时候很怕打雷,阮清容却不怕,她胆子很大,一般小孩怕的她都不怕,最喜欢玩蜘蛛和毛毛虫。
那时候他们天天都睡在一起,有天夜里下雨,雷声很响,他怕极了,更怕被她小看,不敢说,捂着耳朵缩在被子里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