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哨声的白尾面色一冷,时间不多了,军方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要迅,警察那边的内鬼也不能帮他们拖延更多的时间。白尾面向陨骑士,举旗一挥,将旗帜插在腰带上,快步冲上楼顶。
“北方”被突然出现的白尾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仪器稍微折叠了一下,收起成便携的状态,快的背在身上。
情况陡然变得有些紧急,反观贝克托这边,他此时已经汗流浃背,身旁散落着几颗失去光芒的源石,看上去就像一堆毫不起眼的石头。另一名名叫“断尾”女子拍了拍贝克托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身心俱疲的贝克托趁着空闲赶忙擦了擦汗,却有些体力不支,差点瘫倒在地上。
女子此时正把贝克托取出来的抑制剂打包塞进背包里。陨骑士站在巷尾,他听到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旅鼠’、‘断尾’,撤退!”陨骑士撞开身旁某个院子的大门,“断尾”赶忙扶起腿软的贝克托,将快虚脱的他推进院门内。陨骑士伸手接过“断尾”丢给他的另一个装满抑制剂的背包,紧随其后锁上院门。
几人在楼宇间狂奔,连绵不绝的警笛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体力不支的贝克托在“断尾”的搀扶下不断地变换前进方向,没过多久就沿着捷径逃出了这个街区。在队尾警戒的陨骑士余光看见白尾两人在房顶不断地跑动,跟随着他们的方向前进。
陨骑士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就在贝克托和“断尾”跑过一个穿插的小巷路口时,一队穿行小巷搜索的警察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那位领头的库兰塔警察并不是内应之一。
陨骑士面色一乱,在眼前的六位警察中,唯独有一双天蓝色的瞳孔抓住了他的眼睛。
这个只带了一半面具的男人的微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眼见着“断尾”转过头,两人的眼神越过几位警察链接在一起。陨骑士脚后跟向外扭开一个角度,深呼一口气。
马库斯看到眼前脸上带着一半破碎面具的怪人正盯着自己,而他的身后还背着一个沉重的双肩包,就在马库斯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普伦盖的怒吼。
“我操,卧倒!”
随着普伦盖的话而出现的,是一个在地上滚动着的灰色圆球——圆球突然炸开,炙热的絮状物燃烧着喷洒在空中,居然闪烁着金色的光。马库斯的眼睛被漫天的烟灰刺激到,立刻趴倒在地上紧闭双眼,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
陨骑士闭上眼睛,憋着气从警察的队伍的缝隙间冲了过去,不顾身后一片的混乱。
陨骑士与“断尾”和旅鼠会合,他再次打开巷子里某个不起眼的木门,随后三人鱼贯而入,不见踪迹。
回过神来的马库斯抹开眼角的眼泪,赶忙扶起了身边一位咳嗽不止,却只是被烟灰刺激到的同事。
有一位倒霉的警员不慎吸入了燃烧着的热灰,气道被烫伤,嘶哑着不断地咳嗽,从鼻子和嘴里流出来的黑色的血被抹得到处都是。
普伦盖赶忙蹲下检查受伤警员的状态,面色凝重的扯着只有“沙沙”声的对讲机,低声对另一位警员吩咐道:“快去找医疗救护。”他抬头瞥了眼马库斯,“马库斯,带两个人去追。”
普伦盖语气很平淡,马库斯听不出他的情绪波动,他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疑虑,带着另外两位没啥大碍的警员继续搜寻。
陨骑士一行人白尾和北方两人会合,陨骑士把身上的背包用力抛给身处二楼平台的白尾,随后四人立即散开,消失在陨骑士的视线之中。
陨骑士转过身,面朝警察搜查前进的方向,望向远方全飞行的旋翼无人机。
许涛在今日内返回卡明区暴雨协会驻地的愿望成为了空想,警察大张旗鼓封锁了所有的城市道路,先前还稍有些人气的、离运输路线很远的几条步行街也被拉上了封条。
普伦盖和马库斯成为了搅局者。他们没有沿着既定的路线和区域巡逻,而是选择了某两位特定警司所负责片区之间的交界,分派数支队伍,对这个交界处每一条路口都开展了地毯式的搜索。
正因为普伦盖不按常理的出牌,陨骑士没能遇到负责内应的警察队伍,而是与普伦盖所带领的队伍产生了冲突,警方受到袭击的消息便很快传到了军方耳朵里。
军队指挥官下令重新清点所有的物资。
在将近一个小时后,军方负责人在货箱的最深处,现了几盒塞满沙子的纸箱,而里面的矿石病抑制剂却不翼而飞。
……
许涛和格拉尼在返回罗德岛办事处的途中,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大哥,我只是个街头艺人,实在是没有钱啊……”一个戴着墨镜的黄头年轻人背着一个等身长的吉他包,平视前方,仿佛没有看到正围过来的几个混子。
“你废话少说,我知道你们这些街头艺人赚的钱不少。”带头的那个大个子把手压在那位盲人肩膀上威胁道。
“对啊,在刘哥的地盘上,不给我们点保护费是不是不太够意思啊…”旁边一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混子不屑的说道。
“喂,瞎子,赶紧把保护费交了。”
“不好意思各位。”许涛没有拉住格拉尼,而她这时正好站在大个子和那位盲人的中间,虽然比大个子要矮一个头,她却丝毫不惧。
在印象中,格拉尼的正义感使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骑警绝不会容忍这些事情的生。
“你们不想见血吧……”格拉尼微笑道。
“哪来的小屁孩,你还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
那人右手握着的弹簧刀弹出刀刃的瞬间,格拉尼的长枪尖刃便抵在那人的脖颈之上。她眼中的冰冷比长枪更先刺穿大个子的内心。
大个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枪尖却一直抵住脆弱的皮肤上,一道血痕隐隐约约渗出。他迫不得已丢下刀,再向后再退了几步。
见格拉尼枪尖没有抵近,大个子赶忙拽着一旁的混子跑开了。
格拉尼转头,刚想安慰两句,却目瞪口呆的见那个“瞎子”摘下了他的墨镜,一双闪烁着的栗色瞳孔深邃而明亮,而更震惊的则是一旁认出这位“瞎子”的许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