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背叛,假背叛,还不是看最后如何谈的,看结果是怎样的。
要是最后李清然带着秘宝回到盛都,太子还能怪她背信弃义?必然是不计前嫌,重修旧好的。
“张昭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李昭总结道:“等十里亭回来,我用点儿小手段对付他。”
当天晚上,李昭和裴少宴乔装打扮,瞧瞧跟着那瘦弱的少女赶赴十里亭。
此时的十里亭外,夜凉如水,寂静无声。
“她看上去很紧张。”李昭攀在树上,远眺着少女,蹙眉道:“她这样……丽芳阁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猫腻。”
夜幕下,少女独自一人站在十里亭外,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剑,静静等待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明眼人不难看出少女此刻惴惴不安。
“不过,她本就是新手,有些许的不安也是正常的,丽芳阁的人更关心的还是她是否有找到正确的东西。”李昭继续说道。
裴少宴嗯了声,说:“先看看会是什么人过来接头吧,若身手不怎么样,我们直接将人控下来也未尝不可。”
正说着,风起了。
一个穿着漆黑斗篷的人自暗处走出来,一步步走向了来回踱步的少女。
少女感觉到有人靠近,吓了一跳,扭身过去看到来人后,赶忙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见过大人。”少女清丽的嗓音在安宁的夜晚格外清晰。
穿着斗篷的人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问道:“事情办妥了?”
此人声音喑哑,粗略一听,难以分清性别,但再听一会儿,便能听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回大人,已经办妥了。”少女边说,边将李昭给的纸高高举起。
“他们可有现?”女人又问。
少女站起身,摇摇头,回答:“奴很谨慎,没让他们现。”
那女人接过纸看了几眼,旋即折好收入袖中,嘴里说道:“事情办得不错,待到阁里核查了这东西的真假,就能确定你到底有没有资格进丽芳阁了。”
“奴知道。”少女压低声音,十分可怜地求道:“大人,奴的娘亲等不了那么久,大人可否先让星骓大人给——”
咚。
少女被踹得摔了个屁墩。
“本尊什么时候允许你提要求了?若不是盛都那边一堆糟心事要办,你以为……轮得到你来替本尊办事?”女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少女,言语中满是蔑视,“宋秋雅,你是奴,是低贱的货色,只能听从本尊的安排,不能主动开口!”
不等少女说话,女人又说道:“至于你拿娘亲……她既然敢背叛丽芳阁,就得做好以死谢罪的打算,也就是本尊看你们母女二人可怜,才暂时压了她体内的毒性,你居然还敢得寸进尺?”
少女泪盈于睫,连忙重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求道:“大人,奴知错了,奴不敢僭越,只求大人看在奴的娘亲为丽芳阁鞠躬尽瘁三十年的份上,再赐下些许的解药……奴的娘亲绝非要背叛丽芳阁,她……她只是想给奴一个不同的生活。”
“你的意思本尊明白了,这压制毒性的药你先拿去。”女人冷声打断了少女的辩解,袖子一抖,抛出个玉瓷瓶丢给少女,说:“不过你也该清楚,你娘身上的毒那是阁主亲自下的,你想凭着这么点儿差事就讨得解药……是痴心妄想。”
少女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的请求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含泪将玉瓷瓶收好。她如何不明白,娘亲的毒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可她不忍心看着娘亲日日在痛苦中沉沦。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感觉到后方袭来一股杀意。
而等她转身过去,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罢了,本尊先将这东西送回去检查,你继续潜伏在临县,等本尊通知。”女人直觉此地不可久留,于是兜了兜袖子,企图离开。
可她刚迈出一步,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利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持剑的是裴少宴。
“别急着走啊。”
李昭笑眯眯地伸手搭在女人的肩头,另一只手紧握着匕抵在她腰间,指甲处的药汁随着不太起眼的伤口进入到了女人的体内。
“你们是谁?”女人高呼道。
她那古井无波的脸总算是掀起了些许的波澜。
“你都安排人偷我东西了,却不认得我是谁?”李昭偏头看她,眼神骤而冷了下去,说:“跟我走一趟吧?我可还有点儿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