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少女拔出了怀中的长剑,双手紧握,挡在了李昭和裴少宴的面前。
“放……放了她!”
尽管害怕,少女也还是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想要保护她?”李昭挑眉,笑了声,说:“别忘了,刚才她可是用你母亲要挟了你,我要是你,这会儿就由着别人将她带走,最好是杀了。”
裴少宴倒是没动。
他的手笔直地伸着,剑锋半点儿不晃。
“可是……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而她……她算得上是丽芳阁内对我和我娘亲还算可以的人了。”少女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让你们将她带走。”
“你这个孽障,你居然带人埋伏我!”女人立马意识到了李昭和裴少宴不是凭空出现的,望向少女的眼神变得格外阴沉可怕。
李昭微微偏头,无奈道:“看,你现在可没有退路了。”
“我……”少女畏畏缩缩地看了眼女人,小声辩解道:“奴并非有意为之,还请大人饶恕奴的疏忽。”
少女咬住嘴唇,一滴泪珠滑落下来。
可再看女人。
她脸上只有冷漠。
“醒醒吧。”李昭摇摇头,无奈又温和地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此时的你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她不可能再信任你。”
闻言,少女的眼泪淌得更多了。
“你们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你们说过,不会让丽芳阁的人现你们的存在的……”少女无助地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喊:“我不想这样的,我得救我娘……没有丽芳阁的药,没有钱,我娘活不了……”
安静的夜色下,少女的哭嚎撕心裂肺。
“两位……”女人突然开口,说:“丽芳阁只是受雇于人,两位想必很清楚,此事归根结底,是两位和雇主的恩怨,两位没有必要迁怒于我……若两位动了我,那就是与丽芳阁为敌,两位可得掂量掂量。”
李昭笑了,眼里满是戏谑。
“你倒是懂得给自己开脱,但我们不惮于与丽芳阁作对,所以拿捏住你,便能顺藤摸瓜,将那雇主揪出来。”裴少宴目光冷峻,一脸严肃地说道。
“两位还真是块硬骨头。”女人冷哼一声,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了几分恼怒:“丽芳阁眼下虽然身陷囹圄,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两位如果真要与丽芳阁作对,将来便会永无宁日!我可不是在吓唬两位!”
“别与她多费口舌。”李昭抬手砍在女人的颈后,说道:“先把人带走吧,你也跟着。”
后一句,是对少女宋秋雅说的。
少女宋秋雅猛地抬头,眼底露出了几分震惊与惶惑。她的目光在李昭和裴少宴之间流转了一圈,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低声应了句:“好。”
没办法了。
如果她要救娘亲,就必须要跟着大人。
李昭与裴少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二人合力将昏迷过去的女人抬到了林深处准备的马车上,紧接着又回到了树上观望,确认没有第二人过来接头,才驱车往临县县内赶。
“子胥,丽芳阁的阁主这会儿应该在盛都,当时我听师父提及过……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搞清楚丽芳阁和李清然之间的交易。但……恐怕和她说的一样,我们眼下的确不能杀她。”李昭神色凝重地说道。
宋秋雅喊女人大人。
这足以说明,女人的身份特殊。
“但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多线索了,恐怕,很难找出李清然和丽芳阁合作的实际证据来。”李昭眉头紧锁地继续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宋秋雅这里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裴少宴沉思片刻,赞同道:“倒也是,宋秋雅的娘亲不是背叛出了丽芳阁吗?这也许就是个突破口。我记得她刚才说过,她娘中了毒,需要丽芳阁的药物……”
李昭点了点头,说:“师父当初也教过我一些丽芳阁的手段,说不定她娘亲的毒我有办法。我们就从她身上入手,先搞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夜色渐深,两人商议完毕后,便各自回屋歇息。
而宋秋雅则被李昭安排在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