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小聂都有所察觉。
她用气声说:“走,绕到后面去听听。”说完,给了李默然一个眼色,率先走到了旁边的小弄堂里。
李默然纠结了一会儿,很快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两人纵身一跃,轻巧地爬到了房子的屋顶上,李默然将药箱无声地放在一旁,整个人趴到了房顶,扒拉着屋檐竖起耳朵倾听。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中年女人一边择菜,一边八卦地问。
周围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凑近了些:“听说了,啧啧啧,可真是世风日下……所以我们一直都说家风正派非常重要。”
嚯了一颗门牙的中年男人也插嘴道:“这话说得在理,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那姓李的小子说自己师父外出帮别人看病去了,我还真不相信。
这姓6的丫头才多大,医术有多了不得,竟然有人舍弃了自己熟悉的大夫,大老远的把她给请过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男人的结论下得斩钉截铁。
旁边一个女人扬了扬胖脸,带着兴奋的笑容说:“你们说,这6满满会不会……是被哪一家的公子哥给看上了吧?所以被带出去小住一段时间。瞧瞧,这眼看就快满一个月了吧,她怎么还不回来?”
“对对对,我看这事情八九不离十。”男人吸着旱烟袋,砸吧砸吧嘴赞同道。
“所以才有人会听到她徒弟和小姑娘鬼混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止呢,还有人亲眼看到了呢!……”
“李默……”小聂转过头,想说些什么,却立马被李默然捂住了嘴鼻。
柔软的唇瓣在掌心中诧异地张开,湿润的鼻息热乎乎地吹拂着。这样亲密的接触本会让李默然再次脸红,而此时他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覆盖在小聂脸上的手用力得过分,充分显示了他内心强烈的愤怒和愤慨。
李默然认得下面说话的这些人。
左边的女人,师父曾经赠过药;右边的男人,师父为他免费调理过身子;后面的女人,她小孙子伤寒高热不退,也是师父救回了一条性命……
这些人!
明明受过师父的恩惠,在面前也是感激涕零的模样,但为什么一转身就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一样地在背后诋毁人呢?!
如果是不认识他们的人,人云亦云尚且情有可原,但这些明明都是知晓师父为人、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啊!
心情激荡之下,他禁锢在小聂脸上的手被用力地扯下。
小聂不退反而凑得更近了些,眼珠漆黑,语调暗沉:“很失望很伤心?可惜这就是人的本性,早日习惯才好。”
李默然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太近了,两人的鼻息近在咫尺。
他静默地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退开了些,虽然仍然愤怒,但也恢复了冷静。
“别拿你那一套来迷惑我,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他平静无波却又暗藏深意地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