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根本没有醒的意思,原本打算叫醒梅黛然后让她自己回家的敬理被身后一束刺眼的车灯弄得睁不开眼睛,所有的动作也因此停了下来。
有人下了车,关了门,再接着,敬理看到眼前多了个男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阮千致?”敬理惊讶地道,顺便,因为惊讶还把梅黛滑出了手。
阮千致一把接住梅黛,扫了一眼怀里不省人事的女人,表情里已凝聚了怒气,“你把她怎么了?”
敬理想笑,因为他终于现阮千致除了严肃和温和以外的其他表情:那就是关心和在乎,还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痛苦。
“梅黛小姐只是喝多了,躺在路边没人管,我顺便把她送回来的。不过,她和阮总的关系是?”
“跟你没关系。”阮千致说罢便转身离开。
不过,这场景倒让敬理意兴盎然。他认识阮千致还是去年冬天的一次酒会上,那时omg在中国大6还只是观察阶段,根本没有任何具体的商业行为。可是,敬理深深地记得,那天阮千致很直接地告诉他,‘大6这趟浑水,omg最好别趟。’也就那次,敬理深深地记住了这个男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敬理一直四处打听阮千致的消息,他知道他讨厌女人到了极致,他知道他大学是在加拿大读的,他知道他有一个很喜欢的漂亮女人叫范楠寒,那女人还为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凭敬理多年纵横各色情场的经验,他清楚地知道,阮千致对梅黛有意思,似乎,还不止是那么一点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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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致把梅黛抱回出租屋后,一直很小心地帮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盖好被子。
他知道她一时半会儿绝对不会醒来,所以,他大着胆子这样盯着她看,屋外月亮很大,从窗户里泻出月光,洒在她脸上,很清晰;光晕笼罩着她并不突出的五官,又显得她的脸很朦胧。
她真的长得不漂亮;她一把年纪却天真得像个白痴;她倔强不服输而又爱逞口舌之快;她神经大条却又喜欢四处招惹是非——她就是一个活了快三十年,生活阅历却如一张白纸的奇怪女人。
就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里的奇怪女人,奇怪的勾起他奇怪的感情,有着冷静良好的逻辑思维能力的阮千致根本分析不出来这种奇怪的感情和某些时候特殊不受控的身体欲望要怎么克制。施展他的魅力让那女人爱上他太容易,可是,要他断绝念想让自己不去爱她却比他以往做过的任何事情都要难。
“everfe1taayithoutme,Justonneteed……”梅黛手机的声音很响,阮千致怕吵醒她,很快的找到手机:“妃妃”来电,是否接听?
阮千致微微皱眉:妃妃是谁?
按了接听键,阮千致走出了房间门外。
“喂,梅黛梅黛!”——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阮千致的面色这才缓和开。
“梅黛喝醉了,现在正在休息。”他很有礼貌的说。
“休息?在哪儿休息?你是谁?”邵妃追进了酒吧,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黎尚。等她出酒吧时,梅黛已经不见了。
“她在出租屋,还有,我是阮千致。”
“阮千致?”邵妃重复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出租屋里有人敲门。
开门,阮千致看见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浓妆女人,大大的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
“请问你是?”阮千致很礼貌地问。
邵妃以前没见过阮千致,而且,她一直不太认为梅黛那样姿色的老女人能搭上多优秀的男人,虽然知道阮千致的名声,但她真的不知道阮千致本人居然是帅得这么一塌糊涂的男人。邵妃算是明白梅黛为什么会这么痛不欲生了。
“我来带走梅黛。”邵妃和关沫言不同,她认识的男人无数,见过的男人无数,是一个有定力的女人。
“你是谁?”阮千致警觉地问,他见过她那个胖胖的死党——和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型的。
“不用管我是谁,我开了车,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你可以帮我把她弄下去,如果你怕弄她下去会影响你什么的话,那我自己来。”邵妃说罢就要进门,却被阮千致一把拦住了。
她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阮千致此时的表情很黑,“这里还算是我的地方。”
这男人和她说话的时候给人很厚重的压迫感,邵妃不悦地说,“梅黛是我的好朋友,她呆在你这里比和我走危险太多,所以,还请阮总让个道。”
阮千致眉毛皱起的幅度很大: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了?
“哦?带她去喝酒然后把她放在路边不管会比在这里安全么?”阮千致话毕就要关门,他算是看出来了:包菜会去喝酒必定是眼前这浓妆女人的主意。
“你不要欺人太甚!”邵妃在阮千致关门前先进了门,以邵妃的修为,她完全看得出来阮千致眼神和话语里的内容:他在怪她带梅黛去喝酒,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是一个坏女人,你带坏了梅黛’。这表情充分惹恼了邵妃,她不顾形象地大喊,“阮大总裁,你最好搞清楚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你有钱有貌了不起么?我邵妃见多了你这种公子哥,玩女人玩感情眼都不带眨一下,我不想过问您大总裁的感情问题,不过,你他妈玩感情能不能别玩我姐们儿?她是白痴你懂么?会被你玩死的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