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压力也成为她今天硬着头皮跟在邵妃后面的最大原因。
“喂,你别到了这儿又想溜吧?梅黛,我算看透你了。以后你要死要活可别找我。”邵妃假意生气要走,梅黛只能没脸没皮地上前拉住,咬了咬牙,“带我进去吧。”
梅黛当时的打扮基本是这样:未着寸妆的素脸,一条绛红色的连衣裙,一双黑色小高跟鞋,一个球状的髻十分非主流的扎歪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张脸,倒是在进酒吧的那一瞬间引起了一众的围观。梅黛听见有人在对自己吹口哨,刚想喜滋滋的以为自己挺有姿色,那边又有人说,“这年头,打扮成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句“到底是干什么的”让梅黛顿时怨念四起,摆弄好眉毛就朝声源处“唰唰”的杀去:好家伙,坐那一堆的西装革履男人们正促狭地对着她笑,灯光太暗,她看不清楚那几人的长相,但她听见刚刚那声音继续问,“小姐,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么?”
一众笑声。
梅黛有些窘,本想骂回去,邵妃却抢先一步,“喝你们的酒吧,别见着雌的就扑。说话稳重些,也算对得起你们那身楚楚衣冠。”
又是一阵哄笑。
梅黛觉得更窘了,邵妃豪迈地拉过梅黛,“梅黛,姐姐现在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现在过去,把那些衣冠禽兽骂一顿,对了,你可以把他们当阮千致来骂,那样我会相信你还有救。”
“真……真要去?”
“这是你摆脱现在这副鬼样子的第一步。”
梅黛迟疑了一阵,然后在心底用力地鼓励了一下自己,接着,她转身,朝那群男人中间走去,站定,找好一个虚空的焦点,目不斜视……
她有些害怕,平常那如簧的巧舌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一点用场都没能派上。就在她准备打退堂鼓时,有个人这样问,“梅黛?”
梅黛在那一刹那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寻找到了声源处,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那个位置,梅黛看得很清楚,那是她的顶头上司——敬理。
敬理原来平时不戴眼镜,至少此刻没戴。他穿着很有格调的西装,端着一杯酒正微带笑意地看着她。
“敬……敬总。”梅黛弱弱地打招呼,在这样的场景下全然没了士气。
“穿成这样来酒吧装嫩,梅黛小姐总是这么有创意。”敬理语毕,周围的几个看起来也同样像富家公子的男人们便开始起哄,还有人大声地猜测梅黛的年纪,三围……
梅黛想拔脚就走,邵妃却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梅黛听见邵妃用十分地道而又标准的粗话对着敬理就是一顿臭骂:“!aa¥¥*%)¥(%……”
梅黛看见敬理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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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妃原本是说不让梅黛喝酒的,可是,由于邵妃出众的长相,总是不断有陌生男人过来搭讪,而好沾花惹草的邵妃也一直来者不拒,是个男人就神聊滥侃。
梅黛忽然觉得落寞,想也没想,抬起邵妃的酒杯就猛灌了一口,接下来,在邵妃的严重失职下,梅黛的一口逐渐变成了一杯,一瓶,最后,她干脆醉倒在了吧台上,和某年某月某男遭遇完全相同。
邵妃现醉倒的梅黛时,当即想到的就是要赶紧把她送回去。好不容易把梅黛拖到了酒吧停车场处时,邵妃看到了一幕让她怔愣当场的情景:她的丈夫黎尚搭着一个女人走进了酒吧。
在那一刹那,邵妃只觉得天昏地暗。再也顾不得送不送梅黛回家了,把梅黛放进她的车里后,邵妃就差没卷起袖子跟过去。在云南她就深深地现了黎尚十分不对劲,可那时,她选择相信他,相信一直要她相信他的他。
邵妃走了,梅黛被放在她未关好车门的车里。
她睡得一脸安稳,仿佛外边再多尘嚣现世再多不安和烦恼就没办法把她弄醒,为了找更好的睡姿,她选择滑出车里,直接躺在地上。
敬理和他们那群富家公子朋友走出酒吧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很恰好地看见穿着裙子的梅黛躺在路边,天气有些热,所以,她也没觉得地上凉。不过,她的裙子却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断的造成某种雷人的景象。
“敬理,omg居然还有这样的极品,哈哈!”富家公子甲促狭地笑。
“敬总可要好好怜香惜玉啊。”富家公子乙继续猥琐地笑。
“敬总可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男人,我才他肯定会让那女人躺在路边,死活不管。”富家公子丙一副十分肯定的口吻。
敬理的脸上有一阵山雨欲来的阴沉气:在美国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回国后这种好面子的性格有增无减。
所以,他仍然用那张挂着笑容的脸对着众富家公子说,“她根本不是omg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各位也不要妄自揣度了。不过,即使她与omg无关,我想,作为一个男人,也会十分礼貌而又负责地送她回家。”继续笑着,敬理在众人面前极其绅士地扶起梅黛,然后将其抱去自己车子的方向,打开车门,塞进后座。
车子启动时,梅黛醉意浓浓的声音传来,“师傅,麻烦去青黛花园e栋。”
敬理好看的脸瞬间收去了一切笑容:这白痴女人居然把他当司机。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敬理很“绅士”地把梅黛抱出车子,十分温柔地问,“梅小姐,请问您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