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进倒地的乞丐中间,看见谁就把谁一脚踢出去,踢碎了他们脏腑,一口血喷出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不想死啊。”神智还清醒的乞丐们立刻忍着剧痛,哭天喊地起来,想要萧韫放他们一条生路。
萧韫却是面无神色地蹲下来,抓着人就乱砸,直到把人砸出血,砸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破庙再无一声呻吟,所有的乞丐都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他们身下全是斑驳的血迹。
料理了破庙的乞丐后,萧韫带着满身寒意往衙门走。
夜间防守的衙役根本拦不住他,他单手就夺走一根廷杖。
普普通通的廷杖在他手中就是无往不利的利器,一挥就是五六个衙役倒地,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衙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县令不可能还睡得着,他穿着一件单衣,一脸怒气地坐直身,还没等他弄清生了何事。
身上沾血,手提廷杖的萧韫就缓步走来,把廷杖狠狠往县令身上招呼。
萧韫下手可不会手软,一杖下去皮肉肿胀,两杖下去皮下渗血,三杖打完皮开肉绽。
县令本就不是身体强健的人,他被萧韫打得连滚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大声嚎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饶命?”萧韫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眸色骤然冷厉起来,“你联合周崇,又勾结刁民,禁查程家之事,阻拦本世子查案,违背天子亲令,你有几条命够我饶?”
说罢,萧韫不愿再听见县令的猪嚎,一廷杖往他头上招呼,生生把人砸得晕死。
一番忙下来,还没遭殃的人就只有周崇了。他萧韫向来睚眦必报,斩草除根,怎么可能单单饶过一人。
周崇是在客栈的床榻上被萧韫逮住的,他在睡梦中感觉身体被束缚住了,有什么东西越勒越紧。
等他猛地睁眼一看,就见萧韫立在他床前,已经动手扒了他衣衫,撕成细条弄成粗绳,牢牢把他困住。
“段世子,你这是何意?你凭什么除我衣衫羞辱我?”周崇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睛大大瞪着,像是要扑上来跟萧韫拼命。
“羞辱你又如何?”萧韫淡淡反问。他抬手就捏住周崇下巴,把锦被一角往他嘴里塞,直到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你留着回上京被审理时,再说也不迟。”
第二十五章回京定罪
段书锦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痛已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他眨了眨长睫,缓缓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萧韫那张俊美却冻人三尺的脸。
“萧大哥?”段书锦抬高手,想去碰萧韫眉心。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在目空一切,傲视天地的萧韫眼中,看见一丝害怕。
段书锦抬手的动作惊到了萧韫,萧韫眸子一眨,那丝害怕便如江流汇海,再找不到一丝踪迹,仿佛那样脆弱的神色从未出现过。
果然是个错觉。
段书锦心微微一空,说不出的失落卷上心头。
萧韫怎么会有害怕的东西呢。他可是慈恩寺僧人都拿捏不住的恶鬼。
就在段书锦胡思乱想,泄了气就要收回手时,萧韫忽然主动把头凑了上来,用眉心抵着他指尖。
冰冷的温度让段书锦指尖下意识颤了颤,他人却像在被火炙烤一般,热意腾升,耳朵尖红了一点。
“身上不痛了?又在乱动什么。”萧韫坐直身,眉心从段书锦指尖离开。他不由分说伸出手,拽住段书锦的手腕塞回被子里去。
“萧大哥……我……你……”段书锦并不想让自己马失前蹄,被一群乞丐揍的事被萧韫知道。
但他昏过去前明明是躺在街上的,醒来时却躺在客栈的床榻,把他弄回来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哪怕他再不想自己狼狈的一面被萧韫看到,萧韫他还是看到了,所以他也没什么觉得好丢脸的。
犹豫半响,段书锦还是问:“萧大哥,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做了什么?”
段书锦觉得,相处这么些时日,他与萧韫虽然谈不上过命之交,但好歹也算同盟挚友了,萧韫不可能看着他挨打后还毫无反应。
他就想知道,萧韫为他做了什么。
段书锦的这个希求注定是奢望,在他提到挨打这件事时,萧韫的神色便如崩榻的山峦,瞬间变了色,露出令人胆寒畏惧的一面。
萧韫不说话,他不想提这件事,段书锦便也不敢再问了。
房间中的气氛骤然凝滞下来,段书锦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扣着锦被上的绣纹,不去抬头看萧韫。
最终还是萧韫叹了一口气,缓了神色,主动开口道:“好好养身体。身体养好了,才能把罪人押回京提审。”
“罪人?”段书锦猛地抬头看向萧韫,眼眸刹那间亮了,他往萧韫的方向坐近了一点,急忙追问,“萧大哥你查到什么线索了?”
就知道段书锦一颗心扑在查案上的萧韫眸色一暗,神情多了丝丝不爽,但他很快把这丝不爽压了下去,没叫段书锦看出一点异样。
“当日你叫我跟着周崇探听消息,直到昨天我才现周崇和县令有勾结。县令说,不让人传程家的事是周崇的吩咐。”
“一个五品官,千里迢迢跑来此处,又严令禁止人往外说程家的事。周崇定与十五年前的科考舞弊案脱不了关系,甚至他可能就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