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有,那就当我白说。所以我觉得肯定没有啊!这没有人护着,背地里还有人害着,你就说吧爹爹,云洹惨不惨?太惨了啊!这如果换作是我,我觉得我分分钟得崩溃,换做是我,爹爹你就看着我疯不疯就完事儿了吧!”
岁淼说的慷慨激昂的,她前边分析归分析,但是眼中始终带着那么点心疼,就她说道最后,提到云洹的名字的时候,沈琛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岁淼软了三分的口气。
听着岁淼说完,沈琛只是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淡定自若的喝着茶水,却是没有说话。
这一出可给岁淼整蒙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BB赖赖了这么多,好家伙,最后告诉她她分析的都是错的?
岁淼的脸不免红了起来,纯粹是臊得慌,如果真是这样,也太丢人了吧!
“阿斐,这里是宫中。”沈琛之间轻轻点了点岁淼的眉心,口气中带着三分警醒和七分无奈。
宫中,隔墙有耳。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岁淼已然明白了沈琛的意思,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叫嚷了什么话!
这话讲出去,都可以治她一个大逆不道之罪了啊!
她这是在非议先帝,质疑圣上啊!
岁淼想想这森严的等级制度,瞬间就想到了当日被齐安打的板子,一时间就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在隐隐作痛了。
她赶忙道:“是阿斐忘记了。”
但是下一瞬,岁淼的眼睛带着三分震惊,不敢置信的开口:“那……那我说的都是对的了?”
沈琛微微颔,“八九不离十吧。”
虽然讲得有那么点糙,但是却也的确是这个意思。
岁淼高兴了,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不过,高兴之余岁淼突然之间特别想见见云洹,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和云洹太过计较,她比他好太多了,她本就是有错的人,还要同人计较。
第162章出格
岁淼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了?”沈琛见着岁淼的表情变幻莫测的,最后又像蔫了的小白菜一般垂下了脑袋,不禁觉得好笑。
“没事。”岁淼摇摇头,而后目光非常诚恳的对着沈琛说道,“多谢爹爹。”
“谢我做什么。”沈琛无奈的叹气,他有什么好谢的,为人父母,他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办法保护的住。
沈琛道:“当年云鹤飞曾书信一封将云洹嘱托于我,希望我能照料一二,但是我到底是力不从心,这些年因为有些事情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倒是亏欠于他的嘱托。”
岁淼听着不置可否,却是捕捉到了沈琛口中的一个关键词——“有些事情”。
岁淼忍不住就想起了齐安对待自己那诡异的态度,她总觉得齐安和沈琛之间定然是生了什么事情才造就了这样一番境地,明明是夫妻,不说同屋而住,就是平日里都不见得面子上有给对方相敬如宾的尊重。
“所以爹爹是想告诫我离云洹远些么?”岁淼垂下了眼帘,其实她心里清楚沈琛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却又是忍不住这么问着。
沈琛当即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为父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这些东西我都已经留给你了,光明道给你铺好了,但是该怎么走,走还是不走,都得看你,断不是我说了算的。”
岁淼握着折扇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眸中带着些许意外却又是感动的。
沈琛他同她说了这么多,好与坏之间的厉害关系都给她讲得明白了。
乾元帝是不可能对云洹完全放心的,跟着云洹处的越好,她在乾元帝跟前就越是讨不到好,她本来就不讨齐安喜爱,而沈琛的身体又是那般的糟糕,偌大京都想要找个护得住他的人竟然是那般的难。
而更重要的是,云洹父母之死具和皇室有关,云洹是什么性子?岁淼很清楚,她看得出来云洹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这熊孩子更是那种以怨报怨的人,乾元帝和云洹之间必然不可能和解。
而云洹,也永远不可能这般的受制于人。这一点岁淼看的很清楚,而且她也不希望云洹受制于人,他本是鲜衣怒马让世人惊艳的翩翩少年,为何要自折羽翼将自己困于淤泥之中呢?
别说云洹不肯,就是岁淼也不愿意。
而她又是乾元帝的亲侄女,但靠着一个关系,她和云洹还算得上是仇人。
所以,她要怎么做呢?
是明哲保身远离云洹,还是像以前一般,说到做到呢?
如若前者,岁淼觉得靠着沈琛给的东西,和她现在与云洹的情分,待到将来云洹纵使掌权了,她也未必会受到牵连。
但若是后者……前路一片坎坷,脚下是遍地荆棘。
剧情都生了变化,谁知道云洹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风云变幻呢?
岁淼沉默了一瞬,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
“别急,你尚且未曾及笄,还是个小姑娘就皱着眉头,这小脸都丑了。”沈琛见着岁淼举棋不定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自己终究是在拔苗助长把岁淼逼的太紧了。
岁淼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聪慧,归根到底也是个孩子,她还有时间去思考,也还有选择的余地,他又为何要一下子催着她做这个选择呢?
“爹……”岁淼怔怔的看着他,听着沈琛的话本来紧绷着的心弦陡然就放松了下来,她不想逃避,但她的确做不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