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岁淼如是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路该怎么走,但是我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走,走我认为对的路,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这个回答倒是让沈琛的眼眸亮了亮,他不由得大笑起来。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沈琛有多么满意。
这一份笑驱散了他眉宇间带着的淡淡愁云,眸光也跟着清亮了几分。
到底是他囨囿了,世间种种变化莫测,倘若事事都要算了个清楚,好坏关系都揉碎了想清楚了再去行动,难免少了几分历练的味道。
不管如何,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心之所向意味行动。
何苦执拗于缘由于好坏呢?
是死是活,未来的劫数都又未来去看就是了。
沈琛如是道:“那曾想我还没有你个小丫头看的清楚。”
他目光清浅,带着淡淡的赞许,像是那浩瀚银河之中的点点星辰。
在这一的目光之下,岁淼不免有那么几分羞愧,她哪里是通透,她就是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办了,也给不出准确的答复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爹爹,阿斐有些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岁淼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起来。
转移话题的手法也是颇为生硬的。
沈琛瞥了她一眼,“那就不当问吧。”
岁淼一噎,好家伙,这话她没法接啊!
抽了抽嘴角,岁淼神情幽怨的看着沈琛,沈琛被她的小模样逗乐了,笑道:“想问便问,你若是问个当不当问,那想来在你看来这个问题我不太会去回答,那既然你都这么觉得了,那我自然是不乐意回你的。”
“那我便问了。”岁淼秒懂了沈琛的意思,却是觉得美人爹爹存了心在逗弄她,不过她还是很好奇的问道,“爹爹你当年是被母亲逼婚的么?”
她这一句话问的可真好啊,沈琛喉咙管子里还没有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子就把他给呛到了。
他不免瞪了岁淼一眼,白玉般的脸上因为这一呛,给呛出了几分红润的气色,岁淼忙给沈琛递了帕子擦嘴。
“未曾。”沈琛对岁淼这个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她,只是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小姑娘家家怎的问出这种话?”
岁淼嘿嘿一笑,“那你为何同母亲不和?是爹爹心里有人了?还是母亲她心里有人了?”
岁淼接着这话问的可给沈琛看傻眼了,这话属实是太出格了,他还从未听过哪家的姑娘会问自己的爹爹这种问题。
饶是沈琛的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免皱眉了。
“胡说什么?”沈琛收敛了笑意,略有些严肃的看着岁淼,“何人在你跟前嚼这个舌根子了?”
见沈琛严肃气啦,岁淼当即知道自己问多了,赶忙摇头以证清白。
第163章挤兑
“没有的事,就是我自己想问的。”岁淼摇头摇的简直是不要太勤快,她是真怕沈琛给误会了。
“我就是觉爹爹你同母亲的关系有些紧张,我有些好奇……”岁淼小心翼翼的补充着,眼中带着点怕。
没办法,平日里越是温柔的人如若一下子起脾气来那才是真的可怕,见着沈琛平日里那可是真真的君子如玉,饶是岁淼有些不着调也不曾露出过怒容,唯有此刻肃穆着一张脸,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强硬起来。
这个时候的沈琛岁淼才觉得有那么点那个所谓的京都三才子之的味道了。
不是说原先温柔的沈琛不好,而正是因为太温柔了才让人觉得坐不住魁,那云鹤飞武艺高强又是带兵打仗之人身上的气势自然不用多说,乾元帝彼时贵为太子,自然也是身居高位高高在上的气势,唯有沈琛,给岁淼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润似水的君子端方之态,未免让人觉得锋芒压不住人。
但现在在看,岁淼才觉得自己是哪个眼瞎了的癞蛤蟆。
能当魁之人,怎么可能是那般温柔似水的柔弱模样,不过是因为面对的是女儿才露出几分柔软,不忍对她显露一身气势罢了。
“我与你母亲的事情说来是话长了,你无须知道那么多。”提到这个,沈琛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眼看穿了岁淼的怕,不免放软了口气,但比起往昔依旧是多了几分生冷。
“我为何不能知道?”岁淼不依不饶,她只觉得这会儿如若是错过问沈琛的机会,怕是以后再想开这个口就难了。
“我是爹爹和母亲的女儿,你们一直冷着,吵着,见了面比见了仇人都要冷漠,我夹在中间如何好受?当年母亲便将我逐出去,父亲也不愿收下我,说我是郡主,实际上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罢了。”
岁淼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埋汰,话语间夹杂着幽怨和哭腔,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和悲愤萦绕在岁淼的心尖,岁淼知道,这不是她的情绪,只怕是原主的残念。
的确,这些事情原主的确有理由知道。
所以岁淼并没有想要控制这个情绪的想法,而是放任着自己眼眶中的泪珠子滚落下来,哭的可怜巴巴的。
沈琛被岁淼的眼泪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同岁淼相处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岁淼哭的这般可怜,哭的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尤其是岁淼口中这声声埋诉,只像把刀子扎在了他的心尖,搅的他心口子都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