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汤水中自己的倒影,脑中浮现的却是方子游的面孔。
倒不是他此时如何思念对方,只是刚才跟出去的时候,他才看清对方脖子跟手腕上缠绕了好几圈白布。
脖子上的应该是昨晚被那名暗卫扼住咽喉时留下的伤,至于手腕上的。。。。
握着汤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汤水差点洒出白寒轻才有自觉。
皱了皱眉,索性将碗放回了桌面。
他确信自己此前从未见过对方,应该不会觉得脸熟才对。
昨晚打斗时,因为药效的原因一时怒火攻心,当时并没有多想,但如今冷静下来再回想起来,却总感觉那张脸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思及至此,白寒轻微微闭上了眼,再次将昨晚与那名暗卫头子打斗的一招一式又在脑中重演了一遍,突然眉头一皱,猛地睁开了眼。
门叶被再次推开,房中又恢复了空无一人,桌上的汤碗也彻底凉了下去。
——
这边方子游和姚知礼前脚刚进入正厅,穆久连派来的信使后脚就跟了进来。
“方公子,城主大人给您的信,说是务必让您尽快查阅,阅后即焚。”
接过信的方子游下意识看了姚知礼一眼,对方便知趣地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绝对看不到信上内容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既然是穆城主予方先生的书信,姚某不便知晓。”
“多谢。”
刚听到是穆久连寄来的信,方子游就有些激动,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避嫌,直接将信的封口扯开,将里面的信纸展开。
信上内容倒并不多,只写了寥寥数语:
李清秋与魔教一役,四大长老皆战死,唯有圣女一人在逃,下落不明。
圣女。。。。
方子游将这两字反复咀嚼了几遍,回想起之前穆久连曾说过,当年魔教有一支残党曾逃亡扬州城方向,看来就是这个“圣女”不假了。
穆久连能查到这些,多半是去查了蜀山关于当年的记载。
虽然李清秋当时剿灭了魔教,但凤隐门不像是会去“清扫战场”的样子,处理后事的,多半还是蜀山,所以才能清楚缺了谁的尸体。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他推测魔教、南诏古国与“月”组织这三者之间必有联系,现如今的线索更是落实了这个猜想,
这个圣女恐怕就是“月”组织的领,她与霍启安秘密勾结,如今看来,只怕是一个想复国,一个想谋反。
之前他只能确定,乌莲是南诏的特产,虽然“月”组织使用过乌莲,但并不能说明这两者之间就能划上等号,毕竟全江湖的人都是知道,是他“李清秋”一人灭了魔教。
若是南诏后人——魔教都被灭完了,就不是反而说明“月”组织跟南诏无关了?
但是现在蜀山不仅能证明当年魔教留有残党,甚至还能证明魔教还存有高层人士隐藏在中原,那多次使用过乌莲的“月”组织,就与南诏再也斩不断关系了。
不仅如此。
白寒轻。。。白家的冤屈,说不定也能借此机会一并了结!
只要能向世人揭露南诏后人想要复国的消息,并证明霍启安与其勾结的事实,那当年有关白家谋反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眼下,不正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想清楚这一切后的方子游兴奋异常,正要回房将这好消息告知白寒轻,就看见对方似乎正急匆匆赶来。
“寒轻!我知道怎么帮你。。。。”
“子游,昨天的暗卫。。。。”
两人异口同声,还未说完便一同禁了声,片刻寂静之后,两人又同时再度开声。
“你先说。”
“我的不急。”
“呃。。。”
“。。。。”
如此三番两次,倒是让两人谁也不好再主动开口,僵持片刻,最终还是白寒轻先行看到了方子游手中还握有的纸条,认出了穆久连的字迹。
“是那位城主又来了什么消息吗?既然他用的信件,说明此事紧急到已经等不及他本人亲自回来口述消息的程度,你先说吧,我要说的事并不急。”
被提了个醒的方子游连忙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白寒轻,并将自己刚才的猜测大概解释了一番。
“。。。之前我们只是知道要去找线索,但具体要找什么其实我们并不清楚,所以昨晚我们才会被他摆了一道,但如今不同了。”
因为有姚知礼在场,方子游也不好说得太明显,只得隐晦地提及了一些,但从白寒轻脸上面瘫都瘫不住的兴奋来看,对方果然懂了他的意思。
“你想说,这次的连环案件,可以利用。”
“嗯,至少能证明霍启安他使用了乌莲——这本应南诏人才会使用的东西。”
“可既然他已经对我们设防,我们要从哪里下手?”
“这个你不用担心,法子现在不就来了吗~”
说着,方子游这才转过身看向早就候在一旁多时的姚知礼,笑眯眯道:
“你刚才说,已经查出了几起案件中死者身份的联系,再说详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