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连载】
白寒轻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只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似乎是躺在一艘小船上,时而顺着溪水顺流而下,时而在海中随着涡流旋转,时而甚至被浪潮带向了天空。。。。场景变换无常,唯一不变的,是包裹自己的温暖。。。。。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大亮,昨晚身下的那股胀痛感已经消散,就连身上本应布满汗液蒸后的黏腻感也一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从头到脚的舒爽与一身轻松,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畅快过了。
坐起身来低头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已经被人换过了,不是昨天穿得那件夜行衣,至于有谁能让他毫无防备的为他换衣服,这世间恐怕只有一人。。。。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一道熟悉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打断了白寒轻的思绪,转头看去,只见那人正背对着他靠在不远处的木桌旁,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头微垂着。
看上去似乎站了有好一会儿了,只是那声音听着要比平时疲惫很多,也听不出喜怒。
“你整理好了再出来吧,姚知礼似乎查到了什么,已经在外厅等着了。”
“子游。。。”
“昨晚的事。”
白寒轻刚一开口,就被方子游打断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在你彻底想明白之前,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说完,方子游便径直走出了房间,没有留给白寒轻一丝开口留人的机会。
——
离开房间的方子游,一开始还维持着“冷酷”“面无表情”的样子,等远离的了院子,才突然像积木一瞬间垮下来的样子彻底瘫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我刚才那么说会不会太过了啊啊啊啊啊——”
虽然声音还不敢太放肆,但方子游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矜持”。
想借着昨晚的机会趁机刺激一下白寒轻的确是他的本意,但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效果实在太让人抓心了。
“想等这个老木头开花,只怕比等穆久连变弯都难。。。。”
“穆兄可是传回来什么消息了吗?变弯是什么意思?”
身后姚知礼的声音将方子游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得他连忙跳起来摆手。
“没有没有,我刚才就是没睡醒,胡言乱语的,千万别往心里去!”
好在姚知礼也并不是什么八卦之人,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刨根问底,只是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现以往那个跟方子游形影不离的冷面公子哥在场,有些诧异。m。miaoshuzhai。
“那位白公子呢,怎么没跟先生您在一起?”
“他呀。。。。”
听人提起白寒轻,方子游脸上生了些古怪的表情。
“咳咳,说起来,你不是在前厅嘛,怎么自己跑到后面来了。”
这个转移话题的借口并不高明,但姚知礼也不是常人,自然听出了其中含义,便从善如流道:
“姚某在前厅等得时间稍微有些长,一时心急才想着不如到后殿看看,望先生不要责怪。”
“不会不会,我们边走边说吧。”
见人不再纠结白寒轻人在哪,方子游松了一口气,连忙推着人往外走,在对方不注意的角度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将脑中乱糟糟的思绪全部清了出去。
“你说你查到了新的线索,快跟我说说,我可是就指着你的好消息了,千万别让我失望。。。。”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厅走,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两人的身形都彻底消失后,方才院中的一处阴影内,才终于走出来一个身影。
“。。。”
走出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方子游刚才话里话外都不想谈起的人。
白寒轻看着方子游消失的方向,最终还是回到了他们留宿的房间,木桌上摆放着的早点,还原封不动地放着,丝毫没有被人动过。
虽然房内似乎是被人特意通风过,但仍旧有一股淡淡的似是石楠花的气味还萦绕在房内,特别是床铺附近。
虽然床上的被褥与枕头都像是被人急急忙忙换过,但床幔和床垫这些大件的却不容易更换。
时间又只过去不过几个时辰,气味自然就留了下来,再结合自己今早起来的那阵舒爽感。。。。
他是大夫,自然明白自己身上生了什么。
那药本就是用来激人的本性与欲o望,虽然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失效,但没有泄出来的欲o望不会凭空消失,对人造成的压力也不会就此消解。
现在他能神清气爽地站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帮他做了纾解。
只是那个帮他的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在你彻底想明白之前,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昨晚他只是失控,并不是失忆,对方说了什么话他自然记得一清二楚,也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只不过。。。。
“明明自己也常常独自抗下一切,现在倒是学会质问我了。”
自言自语后,轻叹了一声,白寒轻这才终于坐到了桌旁,端起那碗还带着热气的汤水,正要喝下,却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