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饿了?我唤人端早膳进来,你洗漱完便用膳吧。”
萧启一语未,闵于安就把所有的情况全交代清楚了,还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
小公主,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萧启有些困惑,闵于安出门叫人,她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少顷,手抬起捂在胸口处。
那里正以不同寻常的度跳着。
跳得她心慌。
***
闵于安端了洗脸的铜盆进来的时候,萧启慌慌张张放下了捂在胸口的手。
闵于安瞧见她耳朵脸红红的样子,脸色一变,铜盆被扔在桌上,带起的水花溅湿了桌布。闵于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背探上了她的额头:“怎的脸又红了?可是又热了?”
嗓音里的焦急显而易见。
闵于安的手背在萧启额间抵着,还是不放心自己测量的是否准确无误,索性挪开了手,把额头贴了上去。
额间的肌肤相贴,都能闻见彼此的呼吸。
闵于安认真感知温度,被感知的人却心慌意乱。
坐在床上不方便挪动的人就只能随她动作,瞧着她慌了心神、心急如焚,看着她眸中的关切显露无疑。
缩在被子里的左手悄然握紧,萧启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
完了。
她有些绝望的想,没有结果的。
小公主曾说过的,她有心悦之人。
纵使如今同她成亲,萧启也一直觉得只是权宜之计。
前世既然有心悦之人,那么今生也定会缘起,命定的缘分,躲不掉的。而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终究,是得给人让位置的。
假的,终归是假的,成不了真。
***
萧启还记得当初,闵于安在说起自己心悦之人时,语调是多么的缠绵缱绻,眼里是何等的……依恋遗憾。
送亲之旅历经了两个多月,几乎横贯了大半个大邺国。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是在一日日的相处中逐渐拉近,心里的感情也一点点变味。
在那鸟蛋汤以后,萧启与闵于安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特定的关系。萧启沿途跟着马车,时不时接受小公主的各种要求,一路照顾着她的饮食,从未有过不耐烦,甚至有种乐在其中的意味。
萧启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小公主。
她自成为北境驻边大将后,就一直以守卫边境为己任。
割地求饶、同意和亲,这虽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可她又忍不住想,若是自己的进度能够再快些,哪怕再多夺回几个城池、多杀几个敌军大将,杀灭辽人不可一世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