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师说的处分是什么?”谈峤不解。
见谈峤走在阳光下,翁和风从他的右侧换到左侧,确保谈峤被树荫遮住,不至于晒到中暑。
“不重要,这些你不用知道。”
向导稀少,东三区的向导觉醒后,通常被其他区以更优厚的条件和政策吸引,人才流失极其严重。翁和风作为学校的向导招牌,学校不会轻易让他退学的。
谈峤放下心来,想到先前看到的宁影,问道:“刚刚那群哨兵围上来的时候,我看有个哨兵特立独行的从他们后面经过,挺酷的。长得很高,脖子上好像挂着一条黄色的蛇。”
“那是他的精神体黄金眼镜蛇,你说宁影?”
谈峤没想到,宁影竟然用本名上学,不怕别人顺藤摸瓜查到宁清朗吗?
“怎么了,看上他了?”翁和风斜了谈峤一眼,“告诉你,不论在战场上还是生活中,人都只有靠自己,别人靠不住。”
谈峤莞尔道:“看上不至于,只是觉得他不同流合污,有点清新脱俗。”
翁和风这才放心,“喔,宁影这人很奇怪,上学期才转来,是出了名的独狼,不喜欢和任何人接触,学校都不住。不过老实说,虽然他评级才a,但我和他训练过,他精神屏障很厚,反应极其快,实力很强。”
谈峤暗想,a的评级,不过藏拙罢了。三年前宁清朗是ss级哨兵,觉醒就是a的宁影在他的操练下,恐怕早就到s级。
说话间,教务处到了,翁和风让岳舜送谈峤回宿舍。
经过十几天修整,谈峤的身体好了些。虽然不能做跑步之类的剧烈运动,但走路不至于大喘气了。
他每天饭后都会沿着宿舍楼散步,觉得精力好就会走远一点,就当是校园探索。
这天上午,他照例吃完早饭后出门,微风习习特别舒服,不知不觉间走远了。
“怎么,你不是很能耐吗,还敢反抗?怎么不反抗了?”略略熟悉的声音让谈峤回神,一抬眸,见慕微光带着十几个哨兵站在小树林边,他们前方跪着一个人。
谈峤条件反射地往回走,却觉蹲着的那人,有一头白。
他步子一顿――这个被慕微光刁难的哨兵,是开学时背他回宿舍那个。不仅给他铺床,还买药给他吃,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才走。
“小白毛,说话啊,哑巴了?”慕微光一把抓起白哨兵的头,强硬地提着他的头,恶意满满地笑了。
一头背部布满椭圆形梅花斑点的花豹出现,优雅地往前一迈,咬住白哨兵的衣领就往后拖。
哨兵身体素质强悍,当然能躲开攻击,但被这么多哨兵围住,跑也跑不远。
慕微光优哉游哉道:“程誉,别像死猪一样啊,你的精神体呢?也放出来,和我的花豹决斗一下呀。我可不会胜之不武,你们说呢?”
程誉任凭花豹拖拽,后背的衣服都被磨破了,还是紧咬着唇,隐忍地一言不。
哨兵虽然受伤复原很快,但痛觉比常人敏感太多。后背磨破皮对他来说,恐怕比在伤口上喷辣椒还痛。
“这小子骨头还挺硬,我就喜欢这么硬的,再硬我都给你磨软。兄弟们,放话出去,程誉这不长眼的小白毛是我的了,只有我能弄他,明白吗?”
“是,老大!”
慕微光转了转脖子,眼眸一定,眨眼间跃至躲在树后的谈峤面前,想走都晚了。
“哟,这不是翁和风的小弟吗,怎么今天翁和风不在,你一个人呀?”
谈峤平静道:“经过而已,借过。”
慕微光弯腰凑近,抓着粗银项链,在谈峤脸上轻轻拍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天在操场上被翁和风弄,我现在脑子还嗡嗡疼。他受个不痛不痒的处分就过了,可我的痛呢?你说,该怎么赔?”
谈峤相当配合地说:“要不赔钱?”
“病秧子呀,你拿两块钱打童跃还行,还想糊弄我?”慕微光肌肉隆起的手臂一动,抓住谈峤的衣领,把他拽到那群哨兵面前。
“听说你生病了,那可不好。同学嘛,就是要互相帮助。多晒晒太阳能补充维生素d,包治百病。”
他松开手,谈峤扭头就走。
哨兵们把谈峤团团围住,各个身材高大,看起来最弱的那个,体格都是谈峤的两倍。
没有树荫遮挡,太阳的热度直接烫在皮肤上。
过强的光线对眼睛是种折磨,谈峤想用手掌遮挡,却被慕微光拉住了双臂。
“好好晒晒,把身上那些晦气的东西晒掉多好。”慕微光笑嘻嘻的,冷不丁逼近,调笑道:“你的白马王子呢?你的翁学长呢?怎么不来救你?他为你出头,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这不是害你是什么?要怪就怪翁和风,我和他是死对头,你选了他,就是为难我啊。”
被花豹拖出十来米的程誉突然起身,一个加,想冲到谈峤身边。可他被哨兵人墙围住,根本无法进来,只好哀求道:“慕学长,求你放过他吧,他身体特别差,开学那天就中暑晕倒,这么大的太阳晒下去他会病的。”
“哇,好一个英雄救美。”慕微光挑挑眉,一个哨兵往后退,留出一道空隙,他从哨兵圈中走出。
“可你想做英雄,有那本钱吗?翁和风就算了,你这个垃圾白毛还来出头?”
他极快出腿,一脚揣在程誉肚子上,人顿时飞出去几米。
慕微光不紧不慢地走到程誉身边,踩着他的脸说,“行啊,要救这病弱的小向导也行,你放出精神体来给我们玩玩?只要看到你的精神体,我就大慈悲让小向导走。”
程誉双手握拳,剧烈挣扎,喉咙里出“呜呜”的低吼,手肘被磨得血肉模糊。
过了许久,无力挣脱的他脊背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