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锋,ec1ipse……
冷鹄,anarnetda……
冷枭,mask……
一张一张带有诡异色调的照片,蒙着冰冷的光泽冲入视野,连同他们的代号名字。
办公室里所有人沉默地看着,一个一个头像在屏幕上闪回,撞进眼帘的最后一人,竟然是今天跑来机场绑架人质的大毒枭。
吴廷冒,在东南亚地区人称“opiumLord”,就是大名鼎鼎的“毒王”了。
“是雷魄。”
“他在黑入我们的系统,用这种方式传达他想说的话。”
“这些就像是他在这场行动中的献祭,追求一种狂热的仪式感。”
楚珣沉默阅读着那些名字,终于念出打头的这一串字母:T-e-a-m-o。
“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楚珣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这是一条密码情报,最后的情报,还是给他师哥的,Teamo……”
此时再出这句话,刺目又钻心。所有的牌面开始光、错乱、闪回着冲击屏幕,也碰撞人心。那些已经死去无法再复生的人,还有那些苟活在世上的。
最终,所有扑克牌从桌面上一扫而空。触目惊心的一段黑屏之后,桌面上闪出最后的王牌。
这场拷问情感与人心的讨伐战役中,最后的祭品。
丝绒黑缎似的一条大蛇,高贵而优雅,身躯盘踞,目光幽冷妖艳。
屏幕下方甩出一行花体的大写字母:BLackmamBa……
一向冷静自持如楚珣,嘴唇和手指都抖了,似乎明白将要生什么,雪白的面庞终于浮出动情的波澜:“最后的献祭,是他自己。”
……
第1o3章血日熔金┃我留下来,您放心吧。
楚总是无法亲眼目睹今日在机场航站楼天台上,围捕匪的最后一场战役。
血日与金色的天光,是为这一代年轻的勇士喝彩。今日必然有人死,有人生。
雷魄双脚站在天台的边缘,唇边勾出冷艳的笑。
“冒爷,你这样年纪,脑子还是不清醒,难怪你全军覆灭,如今只剩孤家寡人,呵。山高水远不辞辛苦,这地方是你为自己下葬选择的一块风水宝地吗?”
太毒了,吴廷冒豹眼圆睁:“你,你……毒蛇!”
“我就是毒蛇哈哈哈哈——”雷魄甩开长大笑出声,“可惜你太不聪明,你的枪口一直都指错了人。”
围观人等大气都不敢出,不知这一对疯子棋逢对手下一步又要做什么,生怕刺激到哪只枪走火。
章绍池口中“没用的臭小子”裴二少爷,彻底被晾一边儿了,枪口却还顶在他脑袋上,随时都可能很无辜地捐掉性命。
裴逸盯着毒王腰上捆绑的一圈臃肿玩意儿,以眼神示意他弟弟:琰琰,别怕,小心。
裴琰回以眼神:要打么?哥你一声号令,我想揍死这老家伙!
雷魄毫不留情地嘲讽:“老毒王,你只知道陈副处和廖警官曾经参与当初的边境围剿,是那一年联合行动的指挥官。可惜你的情报不太准确,还漏了你的一位仇家。”
“谁?”
“你漏了我啊!”能瞒到最后,雷魄甚至笑出几分邪恶的得意。
“八年前进山围剿,当地的几名六处特情人员,脸都太熟了没法用,我就是临时借调前线的‘生脸’,外围的火力支援。我参与了最后的进山突击,这件事的行动名单如今都没有几人知道。”
这是最后的一道重击,吴廷冒的手指已经抖,一向都疑心病重,轻易不相信任何花言巧语。但是,假若雷魄从一开始就故意隐瞒,从始至终就在耍他!
“最后一场战役生在掸邦,非常靠近边境的地方。藏大货的那处村寨叫作云树寨,很好听的名字,我说的对吗,可惜充斥着一群愚蠢的乌合之众!提萨拉是在村寨前面和我方火力硬碰硬交手的时候,腿部中弹没能逃脱,就被捉了。”雷魄讲话平静,眼底透光,“云树寨后面有两条小路,一条路被火线阻断、浓烟冲天,另一条路烟尘稀少、畅通无阻。左边的路好像被火堵死,此路不通;而右边那条路像是在唱空城计,诱警方去追,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你养的那乖儿子可真狡猾啊。当时我们分兵两路,有人搜索右边没烟的路,大概就是廖警督带队的人吧,现场浓烟太大我也看不清。而我搜山走的是左路,我越过了火线。”
裴逸和章绍池安静听着,都听入神了,在了解他们从不知道细节的一段战场传奇。
他之前信口胡诌瞎猜竟然蒙对了?雷魄真的在场。
这样的描述太详细了,火与血弥漫天空的情景历历在目,比六处的档案都更详细,不像临阵瞎编的。
厉寒江仿佛猜到雷魄要说什么,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说,低声制止:“你闭嘴。”
雷魄斜睨着人冷笑:“既然都快死了,冒爷你还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岂不是死不瞑目?”
吴廷冒:“你讲!”
厉寒江眉目凝重:“够了,你就胡说。”
“我讲的句句都是实话!”雷魄眼角飞起几道红艳的血丝,语飞快无人能拦,“鼹鼠在地洞里藏得再深也逃不过丛林猎手的枪口,我找到他了,你那倒霉无用的儿子!他在丛林间狼狈地逃窜如同丧家之犬,没有搏命的本事还偏要做断头买卖,就是不智!我是唯一一个在那条路追上他的人,只有我知道生了什么。我上树占据制高点,看着他逃跑的背影,瞄准他的头。这就是我们行动的战利品,当然不会在眼皮底下放过,我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