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给我十五分钟。”
【oo1】:“明白!”
时间分秒流逝,裴逸凝视镜中苍白的脸,突然靠近,好像对自己五官哪个部位产生了浓厚自恋。他伸出食指以最轻柔的方式抚摸自己嘴唇,虚指勾了一圈唇线,最后对镜噘了噘嘴。
“啪嗒”,又亲了一个干脆带响的。
第5章声东击西┃他现了?
夜幕降临海上,浓夜笼罩四周,目力所及十数米开外就是漆黑的一团。探照灯挥洒着直的光柱扫过海面,灯光划过的角落,迅又陷入诡谲的黑暗。
黑衣的修利身影,在狭窄又复杂的船舱内部,走廊上,悄无声息贴墙而走。侧面看上去如纸薄的消瘦,但瘦而不弱,腰部柔韧很有力量。
繁复的过道格局,像迷宫似的,能跑死老鼠、困死蜘蛛,很容易就迷路。一双藏在暗处的电子眼,为组长大人精确地指引方向,在电脑屏幕上开辟出一条带亮光的通道。
【oo3】:“头儿,左手边舷梯,您上楼。楼道拐角处天窗,进。”
【oo3】:“上去就是贵宾小厨房的后厨,有白帽子白围裙可以拿,然后您出去从餐厅右侧门出。“
【oo3】:“头儿,注意右手两点位置,十米前方拐弯处,有俩人,好像对着窗外……”
【ooo】:“俩抽烟的,已经过了。”
【oo3】:“哦现在没人了……那俩人,呃,被您给扔海里了?”
【ooo】:“没扔海里。我指了牌子,让他们去楼下吸烟区了。”
【oo3】:“您快到了,顶层,保安太多我这里看着全是热源点啊,您小心。”
【ooo】:“行了。”
“吧嗒”一声,【oo3】同志的耳廓一震,以为他被组长消声闭麦了,你个啰嗦的。
可是啰嗦了半晌也没敢讲出涉及关键实质性矛盾的建议。某些提议含在嘴里,就盘算着要不要说出来呢。
频道里出气喘声,轻响,有人在急促上下楼途中轻敲耳麦。
【oo1】:“头儿我忘了汇报,刚才在酒馆我替您摸过周彬了,他干净。兜里除了钱夹,钱夹里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
【ooo】:“成。”
【oo1】:“那?”
【ooo】:“把钱给人家送回去,别没钱了,明儿我还蹭他饭。”
【oo1】:“真烦,知道啦。”
【oo3】:“呵呵大花儿你看你你就老这样,你又摸人家有钱的帅哥。”
【oo1】:“你放屁,我哪有?!……这船上最有钱是谁?章老板;最帅是谁?咱组长。我摸他俩人了么?”
频道里那两位叨逼叨个没完,其他人都懒得吭声,都听习惯了,磕牙打屁聊作消遣。
哪天频道里不聊天了,哪个声音突然卡断,消失在电波中,那就是出事了。
永远行走在最危险的一线的行动组a组,【oo2】和【oo3】这两个频道代号,背后的人,都在两年内换过。
只有a组组长的位置最为坚挺,形象光辉高大,五年都没换过人了。
【oo3】:“啧,组长真的切我频道了?哎,组长都不理宝宝了……大花儿这话我也就跟你一人儿唠唠,我真心话。我就说咱组长天姿绝色美貌如花,那位章总又对他情难自制旧爱难舍到了这份上,咱部门谁还不知道这事儿啊?你说他鬼鬼祟祟偷入房间还不如今晚正大光明地去敲人家的房门,就找那老家伙聊一聊理想、任务、使命与人生价值观等等重大论题,以及当前的国际时事热点,摆一摆利害关系,没准儿还能收获奇效、虎口拔牙、成功策反呢,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吧?你说是不是……”
耳畔突然传出一句:“你说让谁去?我去,还是你特别的想去?”
【oo3】:“哎呦妈啊没不理我啊?……您去呗,我腿短。”
【ooo】:“……”
裴先生讥笑道:“你短的不止是你腿吧?每天裤裆里偷偷塞个袜子当我透视不到你。”
那宝宝立刻委屈了:“好了嘛,人家就提个工作建议。”
裴逸淡笑了一声:“床上活儿有我好么?没有就都闭嘴。”
同事们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没有您好,心服口服再次全部闭嘴。
废话也并未耽误多少时间,腕表秒针只在表盘上走过短暂的一圈,裴逸侧身行动飞快,已接近最危险的地带,衣着颜色与昏暗的角落融为一体。
就在两层楼之下,章总刚刚走出酒馆,板着脸一言不,一路横冲直行,简直像一只愤怒的螃蟹。
步伐没有太乱,手也没抖,维持着气势风度,只是在抓住楼梯扶手时,铁质扶手出了刺耳的刮磨声。许冉跟上一步,无论真心假意总要聊表关怀,温柔地就握上去。刚沾到手,被章总“啪”得一甩就甩开了。
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你们做妖精这行的都当老子看不出来吗!
老子还真看不出来,所以十几年来让人耍了么……
所谓的富有四海后宫三千,那都是扯淡,男人在欢场上虚张声势做给外人看的。越是看惯世俗的浅薄、利益的苟且,就越偏执着魔似的想要求一份少年时的两情相悦。求而不得的痛苦无奈与魂不守舍,可不是只有金字塔最底层那三千万屌丝剩男才懂。
刚才对着楼梯栏杆力过猛,指甲盖好像劈了一半,迅洇出血珠。他含住手指,嘬出一丝老血,低头看着自己衣服前襟。之前西服领子被某人揪扯过,导致了轻微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