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李羡抬头,暂时停下自己敲键盘的动作,摘掉耳机。
“今天工作这么多么。”孟恪站在门口,手臂垂落下去。
“要准备明天节目的稿子。。。。。。”她看着屏幕,挪动鼠标,又抬眼,“你先睡吧。我可能要晚一些。”
孟恪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
深夜静寂,只剩耳机里播放底片素材音,李羡哈欠连天,擦掉泪花,看一看工作群和催稿的编辑,继续工作。
最后只剩一小段视频没有剪,实在是撑不住,她推开电脑,两手垫着睡下了。
意识越来越昏沉,整个人像坐在绿皮火车里似的,咣当咣当没个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头,凌晨一点多了,猛地惊醒。
她慢慢起身,身后什么滑落,噗声落地,是件格纹披肩。
手臂酸麻,细密针尖似的,她看向卧室方向,蹙眉捡起披肩。
胸口起伏,整个世界变得十分遥远,周遭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只有手里的披肩触感仍然温热,她有些恍惚。
-
次日清早。
陈平正打理花瓶,意外地看见一身运动装的孟恪从楼下上来。
“孟先生早。”
“早。”他说,“别叫现棠了,叫她多睡会儿。”
陈平意外,答应道:“哎,好。”
孟恪颔,似乎没别的事了,转身回楼下健身房。
“羡羡,起床了。”
李羡被陈平轻声叫起来,掀被坐起身,半分钟的痴呆,抓一抓头。
她趿上拖鞋,去洗漱,准备下楼。
她这些天习惯了早起半小时下楼运动。
虽然孟恪常跑步或做力量训练,她雷打不动只五分钟爬坡,强度类似散步。
本来只是装个样子,但这段时间坚持下来,整个人比之前精神许多,也就习惯。
下楼时看了眼时间,她意外。
快到点了。
“快来吃饭吧太太,早餐准备好了。”李莉叫她。
九:
孟恪路过,她抿唇,眼巴巴看过去,他瞥她一眼,解释道:“上次拍卖会上拍到的几样东西,打开看看。”
李羡暂时放下了喝水的心思,过去拆包装,一边拆一边回忆他什么时候参加了拍卖会,等看到盒里的东西,恍然大悟。
那条梨形彩棕黄色钻石吊坠项链,她在上次观展时试过的。
才想起那天的展览除了品牌入驻国内的揭幕仪式,还有民国时期一大家族珍藏珠宝饰的拍卖前展览。
另外几个盒子里,除了古董珠宝,还有一件第五的作品,李羡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第五那天说这件估价最贵。
是那个旧铜色嵌红碧玺的鸟笼,形制精巧。
一旁附了桌上东西的明细表,李羡拾起来,一眼看到价格栏里长串的数字。
“这样啊。”李羡抿唇,她一手拿着杯子喝水,眼睛仍然盯住明细单,“这些价格都不低呢。”
“第五刚回国,这几件给他抬面子,算是人情。”孟恪说,“至于珠宝,除了佩戴,大多还有投资属性,毕竟这种东西没有遗产税。这几样戴着玩吧。”
前面几句勉强能听明白,最后一句叫她疑惑,“不是投资吗?”
“算不上,这几件还不至于。以后去港岛拍些有趣的,不带回来,那种算是藏品。”
李羡其实没听懂,却非常达观地微笑,也许是见过太多,她已开始对这些闪光熠熠的小东西产生免疫力——也许从容的底气就是这样来的。
孟恪回头看她,她没头没脑地说:“你听过赫拉克勒斯遇到两位女神的故事吗?”
他眉头稍抬,说讲讲。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