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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床的石头长年风化,坚硬如铁,一石头砸下去准没命了。
秦小豆读到兰翠酵的仇恨冲动地向她报复,要把她往死里砸,秦小豆本能地闭上了眼。
“你们干什么?”一声厉喝插进来。
刷刷刷三脚飞过,兰翠身体摔出三米开外,躺在河床上屁股开了花。
一只大手拎住了秦阿毛的后颈脖子,把半大男孩拎小鸡似的,扔到兰翠身边。
“李钉,我管教女子关你什么事?彩礼没过,秦小豆就不是你的人!”兰翠踉踉跄跄站起来,不顾情面指着李钉的鼻子骂。
是李钉救了她?
秦小豆以为她要死第二次,李钉竟出现得这么准时。
李钉把她扶起来,疼惜的视线落在她流血不止的手臂上,掀开外套,从内衬衫上嗤啦撕下一根长布条,在她伤口上七缠八绕,片刻便止了血,“别怕,有我在。”
秦小豆简直不敢相信,要她命的是她的生母,而救她命的是才认识半月不到的李钉。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坠落。
“傻瓜!”李钉心疼地伸出手,擦了擦她的泪花。
兰翠嫉妒得眼睛血红,“哟,李钉,钱还没过,装什么恩爱?害不害臊?”
在一个男女关系保守的年代,如果男女之间没办婚礼,没领结婚证,当众拉拉手是要被大家戳脊梁骨的。
“秦小豆,我告诉你,你是有弟弟妹妹的人,你当大姐的对男人放骚,秦家老脸搁哪儿放?你那四个妹妹还有谁敢娶?”兰翠叉着腰骂。
秦小豆撇开李钉的手,委屈的泪水往外涌,“妈,你把我打成这样,哪个人看到不问一句?莫说我和李钉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当亲妈的大吵大嚷,活该你女儿嫁不出去!”
“谁说嫁不出去!”李钉清冷的声音插进来,“不就是钱吗?给,三百块是吧!拿去!”
李钉从黑色钱夹里头,拿出一叠码得一丝不苟的大小钱币数给兰翠,“拿,这是一百块现金!七十张粮票,七十张肉票,还有一台缝纫机票,一台自行车票!娶你女儿够吧!”
花花绿绿的票子又轻又好看,兰翠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票子,自行车、缝纫机算时年最豪华的设备了,没想到李钉一个穷酸的教书匠居然能买得起!
兰翠刻薄的嘴脸逐渐变成了惊喜和谄媚,捏起缝纫机票,对着太阳照了又照,“我活了一辈子都想买台缝纫机,今儿算是买着了!”
把票子数了一遍后,踹进兜里,拉起秦阿毛就走,“了!了了!快去找你爸!”
李钉嫌弃地别过头,不想看到她贪财的嘴脸,“小豆的婚事咋办?”
兰翠蓦地住了腿,回眸阴沉一笑,“彩礼是过了,衣服饰可一样都没!这是秦家嫁女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秦小豆上前掏她的兜,把一叠票证还给李钉,“既然你说了不算,那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给钱!”
“死丫头!那是我的钱!”兰翠抓住秦小豆的头猛扯。
头皮有种拔地而起的迹象,秦小豆疼得大叫。
“哎呀,疼!疼!”一只大手铁钳似的,把她的手腕折成了九十度,骨骼错位的咯咯声响起,兰翠惨叫连连。
“秦小豆是我的人,你想打她,先过我这关!”李钉的视线宛若利剑,自带慑人的气势,吓得兰翠小阉鸡似的,叫都不敢叫了。
“是是是,小豆是你的人。我这就回家找老秦商量办婚事!”兰翠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