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后知后觉,眼神警告起来。谢雨柏察觉危险地双手离桌往后靠,脸上僵硬又傻气地赔笑。
“我这不春节碰巧见到他,提到好久没见过你,一不小心就说多了……”
常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
眼神往他脸上射去。
“真没了!”
常鸣垂下眼,沉默地把咖啡搅出细小的漩涡。
谢雨柏试探地说:“你真不怕她如果出去了才知道,自己一个人承受不来会疯……不是,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到时候没个人分摊,又见不着你的话……”
顾虑细致不像谢雨柏的风格,多半是从王琢那里听来的,常鸣说:“我不说,王琢不会说,别人也不能说,难道你要泄密?”
谢雨柏没有立刻表态,“我是劝你好好考虑,谈对象不是养女儿,没有血缘的关系不牢固,就算结婚还要保护好婚前财产呢,你这不是相当于——”
“又是王琢跟你说的吧。”那边无辜地笑,常鸣停下勺子,“你要是能想那么多,上回早就反驳我了。不得不说,他讲的有些有道理。可是血缘关系也不见得牢固,不然唐翰飞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良心现关心过她一下?”
谢雨柏无言以对。
“不过,都到这个点上,她是一只脚踏出国门了,只能继续往前走,没有退路。”常鸣不禁烦躁地勺子点点杯底,“我也没想过以后她知道了会怎样,反正到时候人不在身边了,看不见就不会那么痛苦吧。”
“你这是金钱绑架!万一她以后知道了,为了报恩留在你身边——我是假设,你别怪我乌鸦嘴——也不是个事啊。”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来偿还?她现在一无所有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等以后她有能力了,大不了把钱全还我就是。”常鸣控制不住提高声调,反应过来后又压下去,“你别看她平时胆小怕事,真心硬起来,孩子在她面前也拦不住,更不提那点钱了。”
这事跟谢雨柏没半点关系,越说越像自己说服自己,常鸣硬生生刹车,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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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那天春风和煦,谢雨柏本和王琢在群里聊着无关痛痒的闲话,常鸣忽然□□来一句:我女朋友雅思考到6。5了!
“我女朋友。”谢雨柏对着手机重复这几个字,莫名心里泛酸,甚至有点羡慕起来。他也知道今天出成绩,但别人老半天没跟他分享喜悦或难过,终于知道自己自讨没起来。
谢雨柏还是诚挚与他说恭喜。
常鸣又问哪家蛋糕女孩子比较喜欢吃,他要买个回去晚上庆祝。
谢雨柏帮问了他联系人里面的“女孩子”,看得他也嘴馋了,转告常鸣后便约了这个女孩子出来逛街,对方欢欢喜喜答应了。
这姑娘恰好在唐昭颖那个大学,谢雨柏一辆拉风的小跑开到校门口,无奈门卫拦着不让进,刚好看到一个熟人路过,谢雨柏扯开嗓门喊起来。
“唐教授——唐老教授——”他誓叫亲爹都没这么热情。
唐翰飞闻声回头,谢雨柏言简意赅描述状况,门外看唐翰飞面子给开了闸口,谢雨柏也投桃报李载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