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今天怎么没开车啊?”
副驾座上的人笑着答:“我那车子味道太大,晾几天散散味。人老了受不了这刺激。”
谢雨柏讶然,“哟,唐老这是换车了啊。”
唐翰飞故作谦虚,“旧的开了好几年,是该淘汰了。”谢雨柏问及款式,唐翰飞说:“就代步而已,哪比得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
谢雨柏半恭维半讽刺,“看样子唐老的学校今年风生水起啊,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唐翰飞脸色稍滞,掩饰道:“哪里哪里。”
“昭颖在美国还好吧。”
“还行,老样子。”
“听说昭颖的妹妹也要出国留学,应该也是去美国吧?姐妹俩有个照应。”
唐翰飞冷笑道:“昭颖是我唯一的孩子,她什么时候在外面认了什么妹妹,我可不太清楚。”他指指路边的空位,“小谢,你在这停下吧,我刚好到了。谢谢你了啊。”
老狐狸。谢雨柏看他笑容可掬下车关门,暗暗骂了一句。正巧停在校园市的外面,他也下车去买瓶水。
拿了一瓶去收银台结账,正低头叠零钱的收银员一抬头,眼神微微怔了。
“弟妹啊。”谢雨柏先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蔡堂燕嗯了声,“打工。你怎么也……”
“来找人。”对方见怪不怪地点点他,谢雨柏说,“怎么在这打工,鸣子给你的钱不够用吗?”
他也是一时嘴快,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
蔡堂燕脸上也不好看,口吻带着强辩,“我考完试时间没那么紧了,也是今天才开始干的。——两块。”
谢雨柏递过去一张五十。
蔡堂燕趁找零低头时说:“常鸣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说什么?”谢雨柏装傻,以为对方会不好意思,可他不了解蔡堂燕对钱的敏感,一分钱也要算清楚的执着。
“说我用他的钱。”
轮到谢雨柏尴尬了,“没有,弟妹你误会了,鸣子从来没这样说过,是我,是我想当然了,你别往心里去。”
“找你八块。”
“……”
谢雨柏的道歉触礁,接过那几张零钱,拿了水讪讪走了。
蔡堂燕越想越不是滋味。
脱口而出的话往往接近真相,总不会空穴来风,也许常鸣说过的话就在他的潜意识里,如果没有,对待朋友的女朋友他何来的优越感与底气来嘲讽她“用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