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山的一道上,纪景行和纪无殊已经在一刻着“尸鬼”二字的石碑前等着。
没一会儿,墨御酌同身旁的茱砂也渐从另一道走了过来,而稍注意着景殊身后远远跟着的罗竖,墨御酌未做多想,只径直往眼前景殊二人走去。
而一见渐走来的墨御酌,纪无殊便注意到了披风下那腰间的玉佩,只带着分笑意的看着那块黑灰相间子母内扣圆形佩,朝此时尚还走来的墨御酌道着,“这玉佩戴在司君身上,倒也十分相称!”
听此言,墨御酌只浅浅回着,“还要多谢少城主,日后无为司的鸡,少城主想要只管去取便是!”
“好!司君说话算话!”一听这话,无殊便立马乐的应了下来。
而见他如此,墨御酌只是浅浅笑着,接着四人便往那看着便让人心生胆寒的后山里去。
而刚走两步,便又注意着稍后的那一脸肿包的罗竖仍小步跟了上去,此时的墨御酌停了下来,他的眼神稍移,瞥向后面的罗竖,冷冷言去,“本君不喜人鬼祟跟着,你若想回去交差,又不惧这尸鬼众骨,只管大方过来!”
墨御酌一番冷厉的语气说着这话,便收回了瞥着的眼神径直往眼前那林中走去。而听着这言的罗竖更显得一脸的害怕无措,他看看视线中渐渐走远的四人,刚下定决心踏出一只脚来,却又犹豫的停了下来。
最后,看着着身旁的那棵树,便一咬牙,狠狠的抱着撞了上去。
只听那“咚”的一声,待无殊再转过头去看着时,见罗竖已经倒在了地上,这时的无殊只又做得一副很是意外大惊的眼神。
而渐往尸鬼山的深处走去,那毒雾便较于刚入时显得更浓郁了。直往前看去,只见越往深处的,便越模糊朦胧,只肉眼看去,一片黑紫,让人不免望而由心底生怖。
注意着远处的那情形,无殊又看看景行身旁的那墨御酌,一副轻松平淡的样子道着:“说起来,司君今日似乎来晚了!”
“抱歉!”
听着无殊这话,墨御酌淡淡回着,“今晨大长老唤我,他知我今日采药,故让我也给他一并采一株!”
此时听着墨御酌的这话,无殊浅浅的勾起一侧嘴角,一副不经意的问着,“我日常闲逛,倒也常见得有司徒出入后山采些毒草送去毒室。司君平日…也要担起这采药的活吗?”
“倒也不是!只因他这次所需的毒草生于尸鬼深处,毒瘴凶烈且一旦采下极难护养,这才用到了我。”
闻着墨御酌这言,一旁走着的景行接上继问着他,“阁下可知,此次堕域以人所炼的是何种毒?”
听着身旁纪景行这问,墨御酌的眼神下沉着,随即又一副平淡的样子往前看着,细细而道,“二位可还记得,靖山大会和黑鸦林内,丧胆和摄魂所服用能让人瞬间功力大增的丹药?”
“嗯!”
听着墨御酌这话,纪景行应了下来,随即回想道着,“那丹药服之,确可让人骤时内力大增,且度,力度皆有提升。”
“难道堕域炼的毒和这有关?”
听着无殊也一道接上的话,墨御酌便沉沉的声音道着,“他所炼的,只会比这更甚。”
说着,墨御酌便又继言着,“除了代掌门所说的,那丹药还能让人在功力瞬增的同时,让人感受不到痛觉!而堕域现在所炼的,便是在这个基础上,更大增长了这种毒效的时长,让人神志不清,甚至六亲不认,不死不灭!除此之外,一旦被这种毒人所伤,便会立马被同化。虽说被同化过后的人会弱化这般毒效,但依然非寻常药石可医。”
此时听着墨御酌的这番话,景殊二人的眼神均显得紧张起来。
而随即,纪景行又浅浅的声音继问着身旁的墨御酌,“这般阴邪之事,阁下也赞同?”
听着景行的这问,墨御酌只仍继续的往前走着,他的眼神有些让人看不透,坚定中又带着些许冷淡。
随后,他从那腰间取出一小瓷瓶,递给了一旁的景行,“此香沁人,在这毒瘴中,同昨日给代掌门药相互作用效果会更好些!”
而稍注意着手中墨御酌递来的那小瓷瓶,纪景行稍锁着眉下却仍对他有些疑问,而这时,墨御酌又一副平淡的样子再言着,“越往里去,毒瘴便越甚了,二位调好内息,切勿急躁!”
听着这言,景行便又往前看去,而四人继续往里走着,越往里去,那树木便越难生长,各色颜色鲜明的毒草总是错落生长着,有的同一种生长着一大片,有时老远却也见不到一株。
想来应是毒理不同,而那些毒素相悖的毒草便永远难以共同生长。而同那些难以共处的毒草人不同的,是时时会常见出现在毒草旁,枯树干侧的一具具已经被毒素侵入骨髓了的了黑的人骨。若要是拿平日那些鬼祟之地和这里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呼呼…!呼……!”
再往前的林间和身后已过了的道上,总觉得有什么阴祟的东西在跟着,而身旁的一缕缕紫红色毒雾吹着,却又让人心神不宁。
景殊二人谨慎的走着,同时低眉注意着四下。
忽然,好一阵毒针猛得朝景殊身后的方向袭来,二人纵身一躲,又一番毒针从墨御酌和茱砂身后的方向射来,只见茱砂瞬时回眸那长剑一出,便将那些毒针按原方向猛的挥了回去,于那雾中,只听得一根根毒针刺到树干上的声音。
紧接着,四人看向那毒针射来的地方,却又未想,从那密林深处里直面的,铺天盖地的径直射来好多飞箭,景殊及茱砂三人见状,立马出剑抵挡,而看着眼前不尽射来的飞箭,茱砂便又纵身一跃,她于那空中一番内力出,便一阵强风将那阵飞箭都击退了下去。
此时看着眼前尽数被击落的飞箭,无殊稍显吃惊的看着一旁的茱砂。而这时,从面前那看不清的雾中又突然冲出一大木桩,直袭茱砂,墨御酌而去,而看着那木桩,无殊又望向稍在前侧的茱砂。
只见茱砂依然那副冷厉的样子,眼看着那木桩已渐逼近眼前,她便又纵身一翻,木桩径直从她身下掠过。而这时,她便又一剑挥下,将身旁的那棵枯树干砍了下来,她一脚蹬出,便将那枯干击向欲往墨御酌冲去的木状之上。
“哼!”此时看着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无殊只笑了一声,道着,“怪不得这么清冷!”
他这话刚说着,便又从四面的林中交错着窜来四根木桩。见此状,四人只好分开躲避,而却正是这一躲,突然让四人分散开,身旁的毒雾也瞬时变的更浓了起来。
“纪景行!墨司君!纪景行…!”
无殊四下张望着走着,他看着眼前紫红的毒雾到处喊着,却无一人应答。
而另一旁,同样看着周围弥漫分不清方向的毒雾,纪景行迈着步子很是谨慎的慢慢往前探行着。
同样稍做谨慎的墨御酌,瞧着眼前的情形便很是从容的从那腰间取出一短笛来,他将那短笛放到嘴边,缓缓吹了起来,笛声悠扬悦心,引得同样身在毒雾中的景殊二人也隐约可听着。
而这时,从墨御酌身前的那毒雾中似有什么东西渐要出现!忽然,一黑衣带着面具的人从那毒雾窜出,他翻腾着以剑直指而来,越逼近时,那番带着杀意的剑气便强烈。
眼看着,那剑已近,剑气逼的墨御酌身后的丝都随即飘起,而这时,他停下了笛声,短笛上的嘴角轻轻唤了声,“茱砂。”
顿时,一把剑柄鲜红的长剑猛然袭来,从墨御酌的身后擦身而过,直插在欲要上前刺杀的那黑衣面具人身上。
“呃!噗…!”那黑衣人被击中后狠狠的甩了出去,在重伤吐了口血之后,很是干脆利索的死了。
紧接着,便只见一个红衣纵身而跃的身影,待取回了那把剑后,又一番内力出,眼前的毒雾瞬时间猛然退散,甚至,较于之前还要淡了好些。
这时,再看着周围,此时景殊二人就站在先前躲避那木桩的位置,而众人眼前,则站一横列的黑服面具杀手,皆厉色冷目,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