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看着眼前这般针锋相对,好似随时便要一触即的情形,无殊先是一笑而过般的打破了这僵局。
随即又往眼前那血祭走了两步,“二长老也不必如此着急,话虽刺耳,但于代掌门这般耿直的名门正派来说,也不过是句实话而已!眼下正道诸派定下三月之约,就目前来看,其心果决!所以,踏过这黑鸦林直捣令司,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纪无殊的这话连番说着,继而又问道眼前那血祭,“只是二长老可知,正盟诸派往日虽亦喊打喊杀,缘何这次…如此果决认真呐?”
听着纪无殊一副轻松样子言出的这话,血祭又看了看眼前一旁的景行,随即有意的冷言道,“我猜,…许是一群戴着高帽子的名门正派,见家中的银子挪了地,便抢红了眼!”
听着血祭有意针对的这话,更让眼前的纪景行一副肃色眼神上移,紧盯着他。
而一旁的纪无殊却接着笑道,“哼!二长老说的对!有道是断人钱财,有如杀人老母!各派如今这么步步紧逼,除了那些被带走弟子的表面由头,无非就想要回自己钱袋里的银子!横竖这劫银一事是纪喻言惹出来的,令司最多…也不过只是个接下悬令的助力!二长老不如想的再通透些,将这烫手的山芋丢出,至于那银子,由我誉城来补!届时,随便说它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的,堵了那帮老狐狸的嘴,他们自然也就不会那么拼命!二长老觉得…如何?”
此时听罢纪无殊这话,让眼前的血祭更加不屑一顾的笑着,“哼!少城主的嘴上功夫,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只是那派银,我本也无意留下,更无须少城主去填。倘若最后真是和谈不成,闹到拼命的时候,…二位觉得,令司是怕那群老了的狐狸,还是怕一个惹了众议的破落门派,再或是…一个昔日江湖不容,改为商道的小城!”
血祭的这话说着同时轻瞥着眼前的景殊二人,言语间充满了孤傲与轻视。
而听着他这话,眼前的纪景行气势分毫不让的走上前,只冷冷言着,“令司若真有如此魄力,何须鬼祟般穷尽手段以靖山做局?”
他说着这话,又只继言道,“旁的且不论!你亲入靖山,设计纪喻言,道出昔年双颜惨死真相,促成门内大乱。后引谣造谣,借派银祸一事及整个靖山,又于盟会现身,操控纪喻言颠倒是非,公然将他带走,此计种种,皆欲将永靖门陷入正派绝境,引得各派相残!”
纪景行这番句句坚定的话说着,他如炬的目光只盯着眼前的血祭,随即又言,“三月之约至今,令司分坛争先被毁,黑鸦林邀帖遍撒各派,不也是你有意为之,只为离间诸派关系!”
听着纪景行的这话,让血祭一种来了兴致的眼神紧紧盯着他对面站着的纪景行,他嘴角勾着,而这笑倒像是下意识的,随即又只听他冷哼一声,“我就知道…靖山的代掌门和誉城的少城主绝不是这般好糊弄的!”
他说着这话,随即又看着一旁的枯树,往那枯树旁走了两步,一副淡定的样子而道:“不错!虽说令司毒术冠绝于世,但若诸派联手,令司确也没有必然的把握。所以,只好分而化之!”
血祭的这话说着,又一脸得意的笑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景殊二人,“眼下靖山诸派和誉城城主又先后下了警告,所以,我也动你们二人不得!…只是,少城主和代掌门既看穿了我这意图,又为何还来应约,直接揭…岂不更好!”
此时瞧着眼前血祭一脸坏笑的样子,纪景行却只依旧一脸厉色,他的眼神轻瞥着眼前那血祭,继而冷冷道着,“若是未揭,便不会有如今的三月之约!”
一下听得了自己纪景行这冷意的话,血祭脸上挂着的笑更是毫不掩饰,“哼!照这么说,是说了,…而没人信!”
“也不能这么说吧!”
听着眼前血祭这得意的话,一旁的纪无殊接了上来,随即转身往身后的马车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只又轻松道着,“最多,算是半信半疑!”
他这话说着,便转而又重新做在了那马车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言着,“正派的那些掌门们呢!相信令司居心叵测,包藏祸心,同意联手对付令司,但对靖山的人却颇为不满,不愿听如今这破落盟的指挥,所以呢!对三月之期各自攻下令司分坛的事情更是不愿放弃!”
纪无殊一副轻松的语气说着这话,随即又将目光投向眼前那处的血祭,浅笑言,“说起来,倒也算是没完全白费了二长老的这份苦心!”
而此时闻着这话,血祭看着眼前这副神情语调的纪无殊则又一脸试探之意,笑言着道:“少城主不是一向站在靖山那边的吗?如今同我这个令司仇敌说的那么直白,是有意吹捧,蓄意迷惑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祖父传承?”
那血祭的这话说着,随即又将目光移至稍前的纪景行,同样问着,“代掌门也没意见吗?”
听他此言,纪景行只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而道:“他若不说,你看不出?况且,…无论别派如何,靖山与令司同样势同水火!”
听着纪景行这句铿锵坚定的话,眼前的血祭倒是一脸的毫不意外,而身后的无殊则浅浅不自觉的笑着,他望着眼前纪景行的背影,只道:“这话,…倒极符纪少侠的性子!”
他说着,转而又如之前那般将一脸敷衍的笑意挂在脸上,随后望向站在对面的血祭,“至于二长老的问题,先呢!一向是旁人吹捧本少主,而本少主吹捧的人呢?”
无殊一脸轻松的说着这话,随即稍抬头细细注意着眼前那血祭,笑着,“二长老这辈子肯定是无缘了!其次,本少主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那挂着名的祖父,而是亲父,若那靖山不是生我养我阿爹的地方,我也不会蹚这趟浑水!最后,二长老是大长老的义子,同我们,同正派的那群老狐狸相比,令司里那只被抄光了家底的小狐狸,…才更付合做二长老眼下的对手吧!”
无殊的这话说及此处,一脸坏笑,却引得眼前的血祭忽然变了脸色,他稍皱着眉,一副低沉的样子,便又追问着眼前的纪无殊,“少城主,…还知道什么?”
见得血祭此状,纪无殊便反而一副吊着他的样子,缓缓再笑言,“约期有限,誉城也毕竟是个小商城,我知道的呢!倒也未见得一定准!”
他说着这话,一手将刚才那司徒呈上的药瓶拿出,细细看着。
“比如,往日虽听说令司新君醉心医术,无心毒术。未曾想,却是这般群!依我看,就是同令司一贯的毒术相比倒也毫不逊色!”
纪无殊有意说着这话,随即又朝着眼前纪景形的背影问去,“纪少侠觉得可是?”
听着无殊这话,景行一双坚毅的眼神下淡淡的回着,“其术高明,确可谓绝立于世!”
他这话说着,转而又紧盯着眼前的血祭,继而又言,“但闻这位新司君在令司内却毫无实权,往日虽未亲见,今日却得令司一血主亲自相救!令司中司君与血主一向如影随形,令司眼下…难道是无人了?区区摄魂还需一司之君亲自出手?”
纪景行这有意针对的话,让眼前站着的血祭一脸阴晦的蔑笑。
而还未等他说什么,马车上的无殊便又做的一脸疑惑接起话来自顾的言着,“哎!那这就不对了呀?按理说,大长老同先司君情同手足,这侄儿回来了,理应好好辅佐才是!可如今看来,这大长老怎的好像对这失了父亲的遗孤…有些太过冷落了!”
纪无殊的这话说着,便只一脸天真装作不懂的望着眼前那血祭问着,“二长老是大长老的义子,不知可有为大长老忧虑过,这样一来,恐怕“物极必反”呀?”
他这话问的,立即让眼前的血祭听了冷笑一声,随即满脸的阴冷,“二位到底想说什么?”
一听此言,无殊笑了一声,随即又转而一脸轻松的继言着,“只是想同二长老做笔生意!两月为期,我和纪少侠愿入令司,替大长老解了这内忧,事成之后,纪喻言可以留下,但必须放了被劫的各派弟子!还有,…那笔派银!”
听着纪无殊的这话,让眼前血祭一脸不自觉的冷笑下藏着分怀疑之色,他看着纪无殊脸上那让人猜不透的笑意,随即又望了望一旁的景行,沉沉的声音而问,“代掌门…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眼前血祭那一副阴沉样子,稍带着质问而紧紧盯着身前纪景行的样子,无殊便只一副自然的样子笑着,“二长老还须再想吗?不是本少主托大,这少了两个对头,令司想要对付那群正派不是更方便轻松了吗?”
面对纪无殊说的这话,血祭却仍一副紧绷着的样子,他又将眼神投向马车上的无殊,低沉道着,“正因如此,…才更可疑!”
而闻着这话,眼前的纪景行便立马决绝的应了上去,“你若有疑,可以不应!”
听着纪景行句果绝的话和他脸上那毫不加掩饰的轻蔑神色,却让眼前的血祭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与他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