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高一时生的那一堆糟心的事如今卷土重来,在她的生活中重上演了一次。
太多难以启齿的苦涩,那些乱成一团连解法都找不到的她的过去,正在一点点将视线里的男人模糊化。
她背负的太复杂,单单连说出来,都觉得会给人添麻烦。
“两个家庭为了一个破房子可以闹这么多年。”她感到窘迫,抽了张纸擦干眼泪,“你家里条件这么好,会感觉很奇怪吧。”
时睦州敛眸,没有回答她,停顿半晌,“房子并不代表家,看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去换床单,你今晚睡卧室,我在外面。”他说着,起身进了卧室。
司栗才现他租的是一个一居室,她环顾四周,能看出他完全没有做过别人来自己家住的准备。
他说的话并不多,也不是多么温柔的安抚,但是她的那颗混乱无比的心却在一点点平静。
司栗哭渴了,捧起豆奶抿了口。
忽然感觉比刚才还要甜……一点点。
……
司栗走进时睦州的卧室,果不其然,他的卧室也跟样板间一样规整,进门右侧一整面墙都做成了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书,她扫了一眼,都是自己看书名就犯困的书。
“有一套睡衣买回来就没有穿过。”时睦州从衣柜里把一套的睡衣拿出来放在床上,“要是习惯换睡衣睡,就穿这个。”
司栗看着他帮自己换了床单的床,点点头,“麻烦你咯。”
时睦州颔,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收到柜子里,然后捞起本书起身,“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司栗把灯关了,躺进床里,贴着被褥,忍不住闻了闻。
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好像是听说木质香有安神的功效。
她缓缓合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
凌晨一点多,司栗再次睁开眼,烦躁地叹了口气。
睡不着。
她想出去喝口水,于是打开台灯,借着台灯微弱的光去开门。
司栗开了房门,现远处客厅那边还有光,光源随着距离拉远一层层剥离,到她脚前的地板上已然没了什么力度。
她觉得奇怪,放轻脚步走过去,探头的时候望见了时睦州坐在沙上翻书的模样。
灯光从他头顶的侧方打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挺直的鼻梁顺着到嘴唇,滑到下颌,再到起伏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