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栗:“……我可不是被赶出来的!”
……
两人一起把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转去沙上谈。
时睦州洗碗碗筷,擦干净手出来,看着司栗坐在沙上捧着瓶豆奶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小沙上,将自己方才思忖后的事情告诉她:“现在你想让他们原封不动地搬回去,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她抬眼望他,眼神里透着些无措。
“租给他吧。”时睦州说,“如果你实在没办法忍受和他们同住,但是房子又有你母亲一半,只能及时止损。”
“把另外一半租给他们使用,拿些钱止损。”
“不行。”她拒绝的非常坚决。
时睦州微微颦眉。
司栗弱了几分语气,手指扯在一起,指间稍稍白,嘴唇嗫喏最后却也只是重复:“那不行。”
“司栗,这已经是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他语气放缓,往前探身子,观察着她的表情,“难道你要跟他们一家同住么。”
“那也不行……”司栗再说话,声线已经有些抖,自己被堵在一个闭口的房间里,哪里都走不通。
她未曾想过自己真的遇到最差的处境时,竟然可以如此束手无措。
“我又不想和他们住一起,我又不想租给他们,让他们就这么顺顺利利的住进去。”
“我才不想让他们过得这么舒服……”司栗捂住自己的脸,缓了好几口气却无法纾解,“他们凭什么……”
时睦州深沉的眸色锁在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伸手将她掐着肉的右手强势地掰开,一语中的:“司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司栗松开捂着脸的左手,再抬眸时,眼圈已然泛红。
她不想说,可是又委屈,嗓音哑:“时睦州,我如果就这么妥协,我就没有家了。”
时睦州忽然怔住。
“我就没有家了,时睦州。”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司栗说不出别的话,只用重复的话来表达心情。
“记不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跟你说,因为父母离婚了,所以我常常能拿两份零用钱,高兴得很。”她忽然笑笑,回忆以前,眉眼中的忧伤昭然,“但其实我一点也不快乐。”
“那会儿连零用钱都能拿两份,”她说着,眼泪擦着脸颊掉落,“怎么到了现在,我在这连个家都没了呢。”
听完她说的这些,这次换时睦州缄默不语了,他看着她眼泪不止的掉,神色之间难得露出几分松动。
“明天我把这事跟我妈说,她也一定会劝我把房子租给他们。”她无奈地笑了,喃喃自语:“她不会懂我……没人懂我。”
时睦州将纸巾盒推向她面前,“只是希望你过得快乐。”
司栗泪眼灼灼,感受着他在身边无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