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他的视线始终在书上,却把她逮了个正着。
她对时睦州哪有什么羞臊心,直接回答:“没看够。”
司栗去餐桌上拿了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水,走到沙处。
她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然后直接盘腿坐在沙下的地毯上,司栗笃定他家的地毯肯定比她的脸还干净,所以坐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顾虑。
她背靠在沙底座,仰着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怎么不睡觉呀。”
“你不也不睡。”他没回答,手指翻了一页。
“第一次跟同龄异性睡在一起,”她言语里透着调戏,笑道:“有点那个啦。”
时睦州看书的眼神停了停,颦眉道:“注意措辞。”
司栗轻哼了一声,在茶几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关于物理科普的,她翻开,同时搭话:“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说过你喜欢物理啊,怎么最后去学医了。”
“喜欢不一定要做职业。”时睦州阅读着,随口回了一句,“安静看书。”
司栗背对着他坐着,听见这句话,忽然仿若自己回到了那个四十多个人的教室。
自习课的时候,老师不在班里,周围同学窃窃私语整个班里闹哄哄的。
他那时候也是这样,不管她怎么闹他,都是看着书警告她说:“安静自习。”
司栗悄然弯了嘴唇,捏着页脚的手指绕了两圈。
生活有时候比小说还要戏剧化。
七八年了,她从未想过,未来还能有一天和他这么和谐的共处一室,在一块看书。
她这些年一直想,时睦州一定恨透了她,恨她践踏了他的一片真心,恨她的“变心”来得太快。
但是他却没有。
如果他恨自己,那么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场面。
她很满足,满足到……想说点什么。
司栗微微垂着眼帘,踌躇许久,最后开口:“时睦州,高一那会儿……”
时睦州坐在她后面的沙上,听到这半句话,一直停留在书面上的眼眸缓缓抬起,凝着她因为束起头而露出来的白皙后颈。
她捏着书边,嘴唇蠕了蠕,最后只是说:“我突然那样…其实跟我家这房子…也有关系。”
“怎么了。”他指的是当年生的事。
司栗蜷了蜷身子,捧着书,摇摇头,莞尔道:“等我想好了,以后再和你说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