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点头,低头记录下。
信息量太多了,舒杳的脑子有点混乱,倒是一旁的沉野冷静分析:“他们应该起码还有一个人。”
警察抬头,说:“停车场内没有监控,展览馆里的监控我们都看了,确实就这一行二个人。”
对上沉野的目光,舒杳也明白过来:“对,他们是冲着江岸来的,但是外界很少很少有人知道我就是江岸,座谈会结束后,有个穿着协会工作服的人指引我去的地下停车场,我怀疑就是他给他们传递了信息。”
警察表示会立刻着手调查。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初冬的寒风,吹得人不自觉瑟瑟发抖。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只想着怎么解决,直到此刻尘埃落定,一些后怕,才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肩上覆上一阵温暖,舒杳抬头,发现他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舒杳想扯下:“我不冷,你穿。”
沉野有力的手掌压在她肩头,阻止了她的推拒。
寒风中,他的目光漆黑如墨,莫名让人心安,也让人心生委屈。
舒杳鼻尖泛酸,下一秒,突然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沉野俯着身,脑袋埋在她肩头,一言不发。
舒杳感觉有人在微微颤抖,分不清是他还是自己,她的手本来垂在身侧,此刻慢慢搭上了他的腰,想收紧,却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慢慢松了力气。
“你伤口疼不疼?”舒杳问。
沉野这才把脑袋抬起来,右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这还没有我以前打架的十分之一严重。”
还有心思开玩笑,舒杳瞪他一眼。
沉野轻笑一声,又把她搂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讨饶。
“正当防卫,不算打架,对吧?”
*
舒杳被沉野的担忧逗笑了。
回程的一路上,车内舒缓的音乐慢慢让她的思绪平静下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唯一遗憾的只有,本来准备的游乐园之行落空。
不仅失去了浪漫,更损失了好几百块钱。
舒杳心生惆怅,连
换鞋都忘了,直直往里走,却被沉野牵住手。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轻轻脱下,她本就不是经常穿高跟鞋的人,偶尔穿一次还如此奔波,此刻脚后跟磨狠了,一团红,但回来的一路上,她却一声不吭的,走路姿势也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不早说?”沉野眉头紧锁,帮她换上拖鞋。
“没事儿,就红了一点而已,等会儿就褪了。”她伸手把他拉起来,“你别蹲着了,小心你的伤。”
俩人回到房间,舒杳从柜子里翻出俩人的睡衣,转身道:“你的伤口刚包扎好,不能碰水,今天就别洗澡了吧。”
沉野开玩笑道,“不能洗的话,睡觉的时候又得离你远一点?”
“你用毛巾擦一擦。”
沉野看似有些难办:“会牵动伤口。”
舒杳抿了抿唇,看似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那我帮你。”
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玩笑话。
沉野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嗤笑出声:“别光嘴炮,临阵又退缩。”
“我不嘴炮。”说着,舒杳抓住沉野的手腕,把他拉进了浴室。
双手抓住他的T恤下摆,往上一扯,大片白皙肌肤入眼,她拿过一条毛巾,在温水中打湿又拧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擦过他的胸口,再是手臂。
要是放在平时,舒杳或许还能有点旖旎的想法,但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伤,表现得和柳下惠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沉野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还给别人擦过?”
“啊?”舒杳绕到他背后,一边擦拭他的背部,一边说,“小饼干洗完澡也是这么擦的。”
沉野:“……”
擦完上半身,舒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休闲裤边沿。
沉野目光灼灼,没有催促也没有拒绝,就这么看着她犹豫的脸庞。
舒杳安慰自己,这有什么,全当照顾一个病人,她伸出手,搭上了裤腰边缘。
沉野却突然把毛巾从她手里夺了过去,低头擦拭明明已经擦试过的小腹:“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哦。”舒杳抬头,跟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神瞬间一亮。
“沉野。”
“怎么?”
“你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