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绥身子骨细瘦,身形飘忽,轻功倒是极好。
桫椤跟在他身后,二人离开徐府,来到避人处。
桫椤奇道:&1dquo;你怎么来了如何便知道了我在这?”
酆绥道:&1dquo;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酆绥拉了她道,&1dquo;好姐姐,我本也是要去寻你的,你随我来,我路上跟你说。”
&1dquo;我呀,原本就欠着少卿大人极大的人情,如今他死生尚且危急,便被污了名声,我断然是不能坐视的。这些日子临安城里有歹人强撸幼o女,自从吴大人失踪后,好多人都说看到他犯案,我便留心起来,夜里跟着那犯案的盗寇,一路跟到了徐府。方才徐家二小姐情郎的衣服你也见了,分明就是吴大人的官服。”
&1dquo;情郎?”桫椤小声嗫嚅,是了,酆绥虽然认识她,却和连城并不相熟。
&1dquo;不要紧的,管他是谁,今日我收获颇丰。”酆绥回话间,两人却经过了福莱坊正门。
&1dquo;什么收获?咦,怎么,你不进去吗?”桫椤见他竟从福莱坊外牵了马车,心中着实疑惑。
&1dquo;这人托我办一件事,今夜我已寻着答案了,你呀,随我来便好了。”
酆绥催着马,二人竟一路到了醴泉观。
道姑妙常守在门外,见到酆绥的马车,招了招手,&1dquo;天亮了,带会儿就有香客了,你们快些近来,别被人瞧见。”
妙常将他们二人领进她自己的房间,床上躺着两个和棉儿个头差不许多的小姑娘,脸上泛着异常的红晕,沉睡不醒。
&1dquo;这是怎么回事?”桫椤看看妙常,又看看酆绥,一头雾水。
酆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仿佛使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开口说道,&1dquo;临安的爷们终于玩腻了伶人娼妓,我们这些人,注定终生是低贱不能翻身的了,可叹那些丧尽天良的败类,竟然对这些豆蔻未开的幼o女下手。这两个姑娘,都服食了福莱坊的炼出来的用仙茅、阳起石、石楠花、女贞子、朱砂还有紫河车炼制的相思方,饶是精壮的汉子服了,也会立即迷失心智,屈从情o欲,而服了这相思方的小姑娘,如果不被破去童贞,便会一直昏睡,水米不进,直至命断。”
桫椤倒吸一口凉气,&1dquo;怎么会有这等禽兽,你们福莱坊,为何炼制这味药?听了直叫人心生恶寒。”
酆绥道:&1dquo;说来福莱坊这地方有不少合欢散、快女丹,却从未听过这个极恶毒的相思方,我也是来看望妙常姑姑时,才受人之托追查此药。””
&1dquo;这两个女娃娃不是姑姑救的吗?谁托付的你。”桫椤问道。
&1dquo;是我。”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吴颍庵朗声答道。
桫椤见他性命犹在,百感交集,只觉得喉头哽咽,忍者泪花喊道&1dquo;吴大哥!你去哪了,有没有受伤?”
吴颍庵对她温柔地笑了笑,&1dquo;还以为你这辈子也不会理我了,身上原不大好,此刻见了你,却觉好些了。”
桫椤忙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地查看,&1dquo;伤到哪里,要不要紧?”
&1dquo;伤到心了。”
桫椤忙收回手,对他道:&1dquo;你现在是人贩子了,床上两个姑娘尤为醒,快将那些油腔滑调都收一收。”
吴颍庵敛去笑容,正色道:&1dquo;你来得正好,你既通晓医理,去看看床上那两个小娃娃有没有得救。”
妙常合掌道:&1dquo;无量天尊,桫椤施主拜托拜托。”
桫椤细细替那两个姑娘查验身体。
吴颍庵问酆绥:&1dquo;小相公,你来醴泉观,可是查着什么线索了?”
酆绥道:&1dquo;不错,我今日看到穿着吴大人那身官服的盗寇又在为非作歹,被大理寺的官兵看见便逃了,我一路跟着这人,你猜如何,他竟跑到了徐鸿府上。”
吴颍庵见桫椤的背影轻轻o颤抖。
酆绥接着道:&1dquo;我在徐府蹲了许久,那假扮你的小子是徐问凝的情郎,你猜怎么着,徐家二小姐狠辣恶毒果然名不虚传,我见她给那情郎下了药,便偷偷收了一些来,正是福莱坊今日盛行的相思方。我看到桫椤姐姐也跑了来,怕她心急出手,便把她带回来了。”
吴颍庵心中惊异,他知那人是连城,想桫椤一定悲戚万分。
因此偷偷瞥着桫椤,看她有何反应。
谁知桫椤却定定地说道:&1dquo;吴大哥,你可还记得吴海茂炼制的那批药人吗,后来,我给麻密小妹妹写了克蜃排浊的方子,叫她去给药人沐浴药水,如今这两个女娃娃昏睡不醒,此法或可医治,幸而她们服食相思方不久,被你救得及时。倘若再过些时日,我也是没法子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得把散药的人捉住才是根本。”
吴颍庵点点头,&1dquo;妙常师父,您看?”
妙常合掌道:&1dquo;施主们不必忧虑,我观中的道姑自会安排。”
桫椤随即又气又急地对酆绥道:&1dquo;你这厮好不通情理,我去福莱坊问你吴颍庵下落,急得那般,你却瞒着不报。”
吴颍庵心生欢喜,&1dquo;急得怎样了,说与我听听。”
桫椤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红着脸不答。
酆绥却道:&1dquo;这可冤枉了我,吴大人百般叮嘱,他在醴泉观的事不可对别人提起,就算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成,但吴大人叫我寻着机会,单独告诉你他的下落。方才我见你寻人寻的急了,万一在徐府和人动起手来岂不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