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要事跟大人说,杨二夫人不是自杀,是他杀。”
“什么?陶先生此话当真?”守门的衙役也怔住,这可是大事,赶紧放行。
只是等人走远,才想起来,不对啊,陶先生怎么还抱着孩子过来?难道……是线人?不、不对,哪有孩子当线人的?
陶仵作抱着焦昀一路过去,到了偏院前,那里吵吵嚷嚷的,正是杨二夫人的娘家。
娘家人姓龚,龚家人不信杨二夫人是自杀,让杨二出来,肯定是杨二杀的!
侯大人站在那里,一脸头疼,看着衙役把两边人拉开,吵得他浑身都疼!
就在这时,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等看到陶仵作,头更疼了,“你、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这事你别掺和了?”
他这一声让龚家人也看过来,龚夫人立刻嚎啕着要扑过来,“就是你这天杀的,我家姐儿就是被人害死的,你个庸仵作,你怎么验的?竟然说是上吊,我家姐儿怎么可能会上吊?”
陶仵作脸色有点难看,却没说什么,不看她,把焦昀放下,才拱拱手:“大人,杨二夫人的确不是自杀,是他杀。”
那边龚夫人还在哭嚎,突然声音戛然而止:“诶?你终于承认了?!”
陶仵作嘴角抽了抽,这龚夫人还真是……
明明是受害人家属让人同情,可他愣是同情不起来。
侯大人从他放下焦昀才看到他抱着个孩子来这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这一句:“什么?你此话当真?可验尸结果不是说的确是上吊自杀的?”
尸体没有任何别的捆绑痕迹,只有脖颈那条挣扎自缢而亡的勒痕,不像是再被勒死再挂上去的。
可怎么突然结果就变了?
那边原本争吵的人突然就静下来,都齐齐看着这边。
陶仵作:“从尸体呈现出的结果是这样,自杀动机也有,只是……我前去胭脂铺时,偶然现一桩事,也正是这事跟杨二夫人有关,让我确定杨二夫人不是自杀。”
侯大人的表情诡异:“胭脂铺?你怎么去那里了?”这小子别是有看上的姑娘了吧?
众人:……大人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侯大人低咳一声,“你说说看,你现何事才觉得杨二夫人不是上吊自杀?”
陶仵作:“还望大人传唤一人前来。”
侯大人嗯了声。
不多时,巧珠被传唤过来,她一张小脸都是白的,一过来就噗通跪在那里,“大、大人……奴婢、奴婢巧珠,是、是二夫人的贴身婢女。”
侯大人看了眼陶仵作,后者嗯了声,看向巧珠:“我且问你,早上临街的那家胭脂铺你可是二两银子买了两瓶染指甲的汁液?可是你家夫人死的时候染的那种?”
巧珠脸色更白了,“对、对的。”
陶仵作:“你之前为何不说?”
巧珠吓得都要哭了:“之前没、没想起来……觉得不是大事。”
陶仵作却是看向侯大人。
侯大人却是茫然:“那染指甲的有问题?是被毒死的?有毒?”
陶仵作:“……不是。”
侯大人等人更不解,龚夫人却是要扑过来,“是不是你这小蹄子害死我家姐儿的?是不是你下毒的?”
陶仵作头皮都疼了:“不是她,凶手是谁还不清楚。属下之所以觉得她不是自杀,是因为这染指甲的东西是货,只有今个儿才有,如果你一心想要自杀,还会想起来去买这个?而且,她还买了两瓶。听掌柜的说,巧珠当时去时,还说她家夫人觉得这个色泽很配她刚得的玉镯,所以要买两瓶多染一段时间。”
侯大人脸色也变了,如果还记得买这个打扮爱美,怎么会选这么可怕的自杀方式?而且,一个人要死了,还会记得打扮的这般漂漂亮亮?
当然,一开始他们的确看到杨二夫人一身很是华丽,还以为对方是想最后死留个好模样。
可上吊……那死后模样却更加可怖。
这样一看,的确很违和。
侯大人皱着眉,看向跪爬在那里瑟瑟抖的巧珠:“你家夫人是否说过这话?”
巧珠:“说、说……过。”她说着忍不住偷偷看了眼一边。
焦昀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捕捉到这一眼,顺着看过去,看到的是杨家人那边,也就是死者的夫家。
侯大人再问:“她是何时染的指甲?”
巧珠红着眼:“一、一买回二夫人就涂了,还是奴婢……给涂的,之后二夫人就吩咐奴婢去厨房拿她喜欢吃的糕点,等奴婢再回,就听同屋的奴婢说夫人出去了,直到最后二夫人的尸体被现,我都没再见过夫人。”
侯大人从喉间出不郁的一声:“为何这些之前不说?!”
巧珠浑身一颤,“奴婢……奴婢怕惹事,这又不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奴婢没当回事,就……就没说。”
“是吗?”陶仵作也现巧珠频频看向杨家人那边,眉头紧锁,“那你为何一直朝那边看去?你看得又是谁?还是说,是谁故意不让你提及这点的?”
陶仵作的责问吓得巧珠梨花带雨频频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杨二少爷难道没逼着你说要是说出去就把你卖了?!”陶仵作突然出声。
巧珠本来因为惊恐抬起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等想收回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