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杨二脸色难看,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是我让她别说的。”
“啊你个天杀的!就是你对不对?你是不是想接那个狐狸精入门,所以就故意杀了我家姐儿!你个混账!”龚夫人骂出声,骂得越来越难听。
杨二脸色铁青:“我都说不是我了,我只是想这件事早日平息,再说官府的人不都验尸说是自杀吗?我只是想早日结案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侯大人眉头深锁:“是吗?可如今有的证据证实杨二夫人可能并非自缢,所以这件案子,如今还不能当自杀了结。龚夫人,你且安心,本官在此,定会查出真相,若二夫人的确是他杀,本官保证不会放过凶手;可若当真是自杀,龚夫人若是再妨碍公务,也休怪本官以阻拦官府办案为由将夫人收押。”
龚夫人之前以受害人自居一直在闹,这时目的达到,张嘴还想骂杨二,到底没敢再开口,喏喏应了,退到一旁。
四周安静下来,侯大人柔柔眉心,“陶先生,师爷,你们协助,重审此案,之前的口供都作废,重对口供。”
既然这巧珠能隐瞒,那其余怕是还有别的线索被藏住。
很快,杨家的主子和下人,上到大丫鬟书童下到杂扫都到杨府一隅的偏院,也就是杨二夫人上吊的那个荒废院子。
那个院子不小,甚至跟主院不相上下,只是因为荒废太久,瞧着杂草丛生,久未有人气住过的模样。
二夫人死的回廊尽头的空地上,侯大人坐在那里,杨家分成四拨,按照大房、二房、三房来分,最后一拨则是归属别的院子或者在后院的杂扫下人。
杨家人不少,辈分最高的是杨老夫人,她生了四子二女,四个儿子都在这杨府祖宅,分为四个院子,大儿子当家,也就是杨大老爷,杨二杨三则是二房三房,皆已娶妻,只是二房三房两位夫人还未有所出。
至于杨四还未娶妻,几日前陪同杨老夫人去了城外的寺庙祈福吃斋,还未归来,并未在案现场,所以杀害死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就排除在外。
杨四和老夫人等得到消息到家,怕是要到晚上。
当时之所以认为死者,也就是杨二的夫人龚氏有自缢可能,是因为前两日爆出一件事,杨二在外养了外室,夫妇两个大吵一架。
杨家与龚家门当户对,龚氏又是龚夫人唯一的独女,很是娇惯,嫁入前一直把持二房,不许杨二与别的丫鬟接触,甚至也不许纳妾。
只是杨二受不住她这脾气,想纳妾又怕她闹起来没完,干脆在外养了一房外室。
这事爆出来,杨二夫人果然大闹一场,后来夫妻两关起房门也不知怎么商谈的,杨二夫人瞧着是气消,结果今日辰时刚过,就现她吊死在荒废的一处偏院。
侯大人:“巧珠去胭脂铺是何时?回来又是何时?”
巧珠跪在那,谨小慎微,“奴、奴婢怕去迟没了,天不亮就过去,那时刚辰时初,等辰时初时一刻胭脂铺开了,奴婢买了两瓶就回,等帮夫人涂好去拿点心时,刚好是辰时中。”
“也就是说辰时中之后你就再未见到二夫人?”侯大人询问,陶仵作师爷等人则是在一侧听着,下人的所有问话他们刚刚已重询问过,只等合适时回答大人。
焦昀听着侯大人和巧珠的对话,眉头紧皱,辰时是七点到九点之间,巧珠辰时初也就是七点出府后归来,辰时中八点之前替二夫人涂好指甲去端点心,二房内小厨房离得近,来回路程绝对不过一刻钟。
他从陶仵作那里得知,二夫人被现是早上十点也就是巳时中,因为县衙离得近,他们到时死者身体还是温的,所以死亡时间不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是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吊死的。
也就是巳时初到巳时中这半个时辰。
如果想要找出凶手,那就需要有这一个小时内没不在场证明的人有很大嫌疑。
只是有一点焦昀不懂,早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死者在哪儿?一直在死的那个偏院?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一大早盛装打扮在八点离开二房的院子,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行踪不明,九点到十点之间被杀害吊死掩饰,十点被现。
侯大人显然也算到九点到十点这是个关键点,从这点开始排查。
能互相证明的下人以及仆役都一一排除。
因为当时九点到十点正是要准备午膳以及开始清扫的时候,加上老夫人本来说是明后天要回,大部分人被派去小佛堂大清扫,所以很多人都在那里能作证明。
最后比较闲的,只剩下这几位主子。
大房夫妇两个一早带着年幼的独子去看戏,身边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仆役,还有看戏的茶楼也能作证。
衙役早就去打探,确实从八点离府直到得到二夫人死的消息才匆匆赶回。
大房这边排除,那就在二房和三房之间。
侯大人重点瞧着二房如今只剩下的唯一的男主子:“杨二公子,早上巳时初到巳时中死者被现时这段时间,你在何处?”
杨二脸色有点微妙,他迟疑一番,“回大人,我当时……不在府里。”
侯大人皱眉,“那你在何处?”
杨二咬咬牙,“我在外室那里。”
龚夫人本来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又要嚎起来,她的姐儿死的的时候他竟然在外室那里!结果,被龚老爷死死捂住嘴拉住,龚夫人对上侯大人看过来的视线,只能红着眼气愤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