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行戈都快要被这不要脸的说法给气笑了,他拉住了还想要进行问的碧荒的手,抬头目光毫无畏惧的直视前方几人,“说我骗地,那有什么证据吗?她钱芳几年前就嫁出去了,怎么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还能看到我在钱家村骗三爷的地?”
他这幅样子,瞬间被黝黑汉子和钱林打成了犯了错还毫无愧色,钱林厌恶的看他一眼,“这钱家村这么多人,这地也没有白白送给外人的理,不是你骗了地,三爷爷又怎么可能把地交给你?!”
岑行戈没有急着回他,挑眉看向一旁的黝黑汉子,“五叔,您也这么认为吗?”
黝黑汉子,也就是钱五叔,矜持的点了点头。
“好!”岑行戈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如好好掰扯掰扯!”
作者有话要说:
岑行戈:做娘子的沙包,这是我们岑家的传统
第9章剧毒
五年前那一场饥荒,整个大庆朝大半粮田颗粒无收,虽说朝廷已经广开粮仓尽可能的去改善这一情况,不至于惨烈到像过去那样易子而食,但是为了粮食,为了能够吃饱,还是有很多人落草为寇,铤而走险的抢夺村人邻里仅剩的救命粮。
这一群靠着打家劫舍,在众多饿得面黄肌瘦的村人面前而显得异常健壮的强盗,几乎是无往不利。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岑老夫人带着还是少年人的岑行戈来到了这里。
一个看上去慈祥瘦弱的老太太,在拿起墙角的木棍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根破棍子使得虎虎生风,几招之下就把那群强盗打得落荒而逃。
于是作为孤儿寡母的岑老夫人和岑行戈,才得以在饥荒年代,被钱家村所接纳。
并且因为岑老夫人的存在,使得后面的钱家村再无一人因为粮食被抢而饿死,或是被强盗所伤救治无门而亡。
岑老夫人对于钱家村的人来说,就如同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岑老夫人再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特殊的武力值。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乡下老太太一样,上山砍柴下河捞鱼,给孙子洗衣做饭盼着他结婚生子早日成家。
有的人忘了,有的人忽略了。
就像是气急败坏的钱林,和面带愧疚却丝毫不让的钱五叔。
“所以到了现在,你们什么证据也没有,红口白牙的就能随口乱说?你们不相信我和祖母,我无话可说,毕竟我们是外来者。但是里正你总该相信的,钱三爷将地交给我们的时候,里正也在场,里正都没有任何异议,你说我们骗地抢地,那你的意思是否是说里正中饱私囊帮着我们骗地?”
钱五叔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沉思,而钱林毕竟年纪小,受不得激,一听这话立刻就沉不住气了。
“里正当然是最公平的,他不过是受了你的欺骗!”
“受我的欺骗?”岑行戈挑眉,“你当时在场吗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如说说我是怎么骗得了英明神武公平公正的里正的?”
“当然是——”钱林正欲大放厥词,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噎了一下,他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反驳了岑行戈所说里正的的英明神武?
他看着岑行戈的目光越的不客气了,愤怒的驱使下,他不顾几年的同村情谊,也忘了岑老夫人曾经救过村人的命,破口大骂起来,“岑行戈,你别狡辩了,整个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成天到晚偷鸡摸狗不学无术,赌得家产都快赔光了还能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行的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惯犯、畜生——啊!!!”
钱林突然大叫一声,钱五叔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岑老夫人的方向,却对上了岑行戈如刀锋般锐利的双眼,他心里一惊,低下头去看钱林。
钱林已经被村人围住了,原来是他在激动之下不小心踩上了一根树枝,那树枝上尖刺锋利,竟是直接穿透了钱林的鞋底,扎入了脚心之中。
一见钱林这幅惨样,攥着拳头差点暴起的岑行戈顿时就笑了,他幸灾乐祸的双手抱胸,嗤笑道,“瞧见没,老天爷都知道你污蔑我们,来给我们伸冤呢。”
钱林捂着脚心,有心想说什么,可不知为何,在从刚才树枝扎进去的时候到现在,他的意识一阵阵的恍惚起来,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嘴唇哆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扎根刺而已,又不是腿断了,自己起来。”钱五叔憨厚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忍不住踹了钱林一脚。
却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竟是让钱林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钱五叔心里有一瞬的慌,却还是不相信钱林会因为跟树枝扎一下,再被他踹一下就出事了。
他们这些田里淌的泥腿子,谁没被地里的树枝石子扎过,有的人脚掌被划没了半截也没得他这幅模样的。
他打心里觉得是钱林被岑行戈堵了回去心里不舒坦装晕了事,于是挥挥手,给他些面子让其他人把他送了回去。
然后他才回头看向岑行戈和岑老夫人,“今天的事情暂且就这样,等下午的时候咱们一同去里正家里问个清楚,这事不明不白的也不能服众。”
钱五叔自认为对岑家已经够客气了,却没想却听到岑行戈一声极尽嘲讽的嗤笑,他顿时面子上挂不去,黑着脸走了。
几乎算得上不战而胜的岑行戈立刻得意洋洋的回头看向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