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皇后所言,多少日子、多少事、多少人&he11ip;&he11ip;都过去了,站在我的命运里回来时路,偶尔会给人一种错觉:与我命运轨迹擦肩而过的那些人和事,兴衰浮沉、爱恨交缠、死生契阔,原来只是为了胤禛想要的这一天,传说中倾国倾城的人大抵如此——但我不是。成全我的,只是当初时空冥冥里的一个错误,将这缕魂魄,送到胤禛身边。
脚下难以用力,所有的力量都依靠胤禛托起我右手的那只左手,仿佛心意相通,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量,稳稳将我带上又一级台阶,在我耳边低低的、却清晰无比的说:
&1dquo;凌儿,你瞧,朕册封你,只是想让世人都能看见,你这样堂堂正正的站在朕身边。”
深深呼吸,与他相视而笑,稳稳握着彼此的手,我与他一起,走进众人视线的中心,那灯火辉煌的所在。
因为下文的需要,顺便说明一下,弘时确切的应该是在雍正四年处置八爷党之后,雍正腾出手来就将他处死了,并且也削了宗籍。但沧海月明为了情节需要,把弘时死去的时间推迟到了雍正末年。后来弘历登基之后,把时和他的八叔、九叔重收录入皇室牒谱,结局中也会出现呢。
说到结局,沧海月明因为正在同时进行全文最前和最后几章,所以对全局有了更多想法,而且,已经完成了全部构思的那个悲的结局,也让自己越看越无法接受,所以,又开始把原定的两个结局合并为一个&he11ip;&he11ip;不要问偶一喜一悲怎么能合并到一起,总之一定让大家看到沧海月明最用心写给大家的结局。
下一章插播九九番外,狐狸大人找到的黄霑版《焚心以火》太好啦,偶忍不住听了一夜,写文的时候。还要特别谢谢倾心未央大人写的长评《尘世羁和白狐》,看你的长评,倒感动了我自己。大约因为写文的时候是一种很脱的状态,观看角度不同吧,大人能加偶QQ或msn吗?在文章简介后面都有的。
胤禟番外(一)
插播:胤禟番外(一)
午夜,月亮也随她离开了,只给我留下一片黑沉沉的天、一湖忽然死去的水。心上还剩下一道冰凉的月光——那是她转身时,明净忧伤的脸庞。
黑暗中不由得轻轻笑——她又回头了,第三次。
她总是这样,每一次,想要干脆恨恨的走开,终究又不忍,我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里,都是困惑不甘&he11ip;&he11ip;她实在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亲身卷入我们兄弟这点儿肮脏的家务事,已经十八年,她仍然不肯去恨人,而宁愿归咎于命运。
若&1dquo;命运”这回事真的存在,这该死的命运,我至今不明白该感激它、还是该诅咒它。
康熙四十六年七月十九日,我的宿命之日。
八哥站在他书房外的模样依然如此清晰&he11ip;&he11ip;夏末释放着最后的炎热,傍晚,头顶蓝天已有细碎的云彩飘过,时有风起,蔷薇花架上,花瓣便如雨坠落,现在想来,曼妙如梦,潺潺细流从小桥下流向庭台楼深处的湖泊,一切就如同它站在这所府邸深处凝神静思的主人,儒雅,深沉,只在看得懂他的人眼里,带着不易觉察的忧伤和冷郁。
而我,可恨那时的我,居然还是那样一个愚蠢轻狂的少年,和十弟一起毫无心肝的大笑着闯进这幅画面,听他乐不可支的描述着:&1dquo;&he11ip;&he11ip;如此如此,老家伙来找我诉苦,说一张老脸皮都在户部大堂上被老十三扒下来了,活不下去了,要向皇上递折子,辞官归田,我说啊:&1squo;老东西,会赖帐啊!你一抹屁股走了,欠国库的债谁扛?爷能替你擦屁股啊?你要出气也容易,把银子如数交给爷,爷保准帮你往老十三喝的茶里下一把泻药——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个了&he11ip;&he11ip;”
&1dquo;九弟十弟。”八哥从蔷薇花架后迎出来,带着一丝责备的笑看着我们这两个弟弟,折扇轻摇,濯濯如春日柳,令人见之心折。
同为爱觉罗子孙,我们向来自认没有他那样的气度风范,还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有着比我和十弟两个人加在一起还多的心思——不过有时候我很怀疑十弟到底有没有心思,因为每次我这么问着十弟时,他都不明所以的哈哈傻笑。
&1dquo;十弟亏得是在我这儿嚷嚷,让外人听见了像什么话?早就大婚出宫了,还提小时候那些顽皮勾当,白白叫人笑话。”
&1dquo;谁敢笑话我?”
&1dquo;咱们都在笑话你,要是你再满口屁股不屁股的&he11ip;&he11ip;八哥,你这个时候叫咱们来做什么?”我拍拍老十的背,笑问。
&1dquo;今儿早上四哥和十三弟为施世纶在皇阿玛跟前为户部的账册对质,四哥说事涉朝廷官员的账册,清理过都暂搬到他府里了,我出来的时候无意中问着一句,说有几个账我们自己也弄不清楚——四哥就请咱们哥儿几个今晚都去他书房一起查查,到底是兄弟嘛,掰清了好说话——他管饭。”
&1dquo;要是他管饭我就不奉陪了,到哪儿都板着个死人脸,活像全天下都欠他多少银子没还似的,饭没吃完,我哈的气儿都掉冰渣子!今儿我府里刚好一对儿熊掌,不想受那个罪。”我毫不客气的拱拱手。
&1dquo;呵呵&he11ip;&he11ip;就是!九哥,那我今晚到你府上蹭一顿去,我府里那个从保定弄来的厨子昨儿没对我的规矩,被我打折了腿——我正为这个犯愁呢,九哥你说说,上哪儿,能这么快找到一个比他火候功夫也不差的厨子?”
十弟点点头,笑嘻嘻跟我商量起来。
&1dquo;老十!”八哥喝住他:&1dquo;怎么又干这等事?叫皇阿玛知道了,又是一桩罪过。”
&1dquo;厨子没死!就是折了腿,给了银子在治呢,指不定腿好了,还能上灶呢,哈哈&he11ip;&he11ip;再说上次打死那个小太监,赖到太子二哥身上,不是连皇阿玛都没瞧出来吗,太子也稀里糊涂的,就抵了账&he11ip;&he11ip;哈哈&he11ip;&he11ip;”
&1dquo;你不提还罢了,竟还好意思提起,若不是我和九弟在宫里多方转圜,你能瞒得过谁去?现在不比小时候了&he11ip;&he11ip;”八哥认真板起脸来,教训道:&1dquo;如今办的事儿哪件关系小了?再这么鲁莽,八哥可不管你了。”
&1dquo;嗨&he11ip;&he11ip;”十弟立刻没了方才的气焰:&1dquo;我&he11ip;&he11ip;我下次叫他们轻着点打,吓唬吓唬就是了,什么大不了的&he11ip;&he11ip;”
&1dquo;十弟十弟,怎么就这么直性子,不分青红皂白呢,这个毛病不改,迟早连八哥也被你害了&he11ip;&he11ip;”八哥摇头叹气,转身便走:&1dquo;随我去四哥府上。”
&1dquo;哎?咱们也要去?”十弟连忙赶上几步问。
&1dquo;你们有谁进过四哥书房?”
我这才想到,不由得促狭心起,拿扇子一拍手心:&1dquo;是了!四哥府那个铁门栓,我们去倒是去过几趟,都是无关紧要的,书房倒还真没进过,今年他和十三弟从南边卖回来的两个男孩子咱们都见到了,见人眼珠子溜溜的转,一脸聪明相,特别是还请回来一个瘸腿书生,打量谁还不知道似的,遮遮掩掩藏在书房,咱们这就去,好好扰攘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