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是什么?他可以入耳,入心,入脑。可以如同灵丹妙药一般,让一个虚弱的人敢于和一只猛虎搏斗。”甄怀仁顿了一下“例如德国。如今的德意志第三帝国元,他为什么能够从一名奥地利的流浪学生成为如今一国脑。对,靠的就是宣传。”
如今在国内,最热门的就是讨论德国。一方面是因为两国贸易,军事连接越来越多;另一方面则是很多中国人目睹了德国短短二十年,从废墟走向富强的全过程,产生了共鸣。德国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只是很多人都是雾里看花,根本摸不清楚头脑。托广播里连载官场小说的福,有一章专门分析宣传的作用时,详细的介绍了希特勒如何依靠宣传走上宝座的。因此甄怀仁记忆深刻。
简单的介绍了希特勒整个十多年的起伏之后,甄怀仁环顾四周“诸位确实都是各方面的专才,不过我依旧认为,于宣传而言,诸位都是垃圾。”说完再次向郑英晨点点头,转身离开。
别的他不知道,可是他突然想到如何反向利用这件事了。他们都是汪精卫的亲信,如今在欧洲养伤的汪精卫未来如何不知道,可是他知道汪精卫和蒋介石不和。自己在这打了汪精卫所有信徒的脸,肯定有好处。当然也有风险,只是他是干了再说的性格,完全不考虑得罪了这一群手握实权的官员的后果。年轻人要想往上爬,要什么脸,惜什么命。如同当初一般,以小博大,对他没有坏处。如今的他对于这些人来说,依旧是光脚的。
车子再次来到了秦淮河畔,甄怀仁哆哆嗦嗦的拿出烟,坐在车里点上。神经大条的他刚刚从兴奋中恢复过来,才记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要不要跑?自己如今有五十万的私房钱,那些不动产不是短时间可以出手的,虽然可惜,不过命更重要。可是跑去哪里?明年之后全中国究竟哪里是一方净土?国外?一个没有了国家的人,一个弱国的遗民,谁会看得起?不过苟延残喘罢了。况且自己是军人,这么想不可耻吗?
“老板。”有人敲车门,打断了甄怀仁的思绪。
甄怀仁落下车窗“干什么?”
“家里揭不开锅了。只要一块钱。”外边的女人如同樊瑛一般的说辞。
甄怀仁看看对方,长得不算难看“上来。”
“老板。”女人赶紧说“我不去远地方的,家里孩子等着。”
“难道在河边?”甄怀仁嘲讽一句。
“不都这样。”女人说着伸出手,拉住甄怀仁的胳膊“也许你更喜欢呢。”此刻哪还有刚刚的怯懦,显然是个老手。
甄怀仁走了下来,却不跟女人走,而是将女人推倒在地。
“你们怎么都用这种借口揽客?”甄怀仁系好裤带点上烟。
女人浑不在意的坐起来,伸手从甄怀仁裤兜里拿出烟“自然是因为你们喜欢听啊。你们喜欢听什么,我们就说什么。如果你喜欢,我无所谓,师娘,嫂子,小姨子也不是问题啊。”
甄怀仁突然想到了陈韫阖,郑若兰,皱皱眉头,拿出一元钱扔给女人“两清。”
“老板常来啊。”女人接过一元钱“您这一元钱可不亏。”
甄怀仁回到车上“有良家干这个的吗?”
“有啊。”女人误会了甄怀仁的意思“我就认识一个,家里的贤妻良母,只是男人病着,需要钱。当然也就贵一点。你明天来……”
“我就是问问。”甄怀仁摆摆手,松了口气,启动汽车。刚刚开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车里有微弱的火光一明一暗的。甄怀仁停下车,把手放到了怀里,走下来。
却是齐五从车里走了下来,甄怀仁松了口气“老哥,这么晚吓了我一跳。”
“你吓了我一跳才对。”齐五同样笑嘻嘻的。
“里边说。”甄怀仁一听齐五话里有话,按了门铃,不多时细妹穿着一件无袖的单衣走了出来,看了看,赶紧开门。
甄怀仁邀请齐五来到书房“老哥有话直说,我胆子小。”
“老弟自谦了。你在颐和路舌战群儒,已经传遍了整个都,我听了都令人神往。”齐五接过了甄怀仁递过来的烟。
“皮的舌战群儒,不过是……有感而。”甄怀仁给自己点上。
“好一个有感而。”齐五恭维一句“不管老弟认不认,如今你的名号已经在都立住了。怎么样,有没有困难?”
“老哥还不知道我们三青团一直都不停地有各种困难。”甄怀仁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办报社有没有困难?”齐五索性说开。
“办报社?”甄怀仁有些懵,他对于消息这么快传到邰蓑衣耳朵里并不稀奇,毕竟人家是做情报的。可是他多会说要办报社了?
“对啊。”齐五此刻才反应过来,甄怀仁不是在打太极,而是本无此意“老弟,你已经把那么狠的话都撩了出来,要是不做出点东西来,你的名声可就臭了。”
甄怀仁听出了齐五的潜台词,人活着不就为了个名、利二字嘛。至于什么三民主义,恐怕连蒋校长自己都不信“我,没钱,没人,没时间啊。”
齐五无语,昨晚上甄怀仁在地下赌场赢了整整二十万还有好几套房子铺面,算上之前的十万,可是一大笔巨款。甄怀仁还真是公私分明“钱和人,我们可以帮着解决,不过这时间就必须老弟自己安排了。”
“我有一事不明。”甄怀仁斟酌之后问“这事和邰处长关系不大吧?”
“实不相瞒。”齐五早就料到甄怀仁会有这种疑问,当然他也想看看甄怀仁究竟会不会当面提出来,隐晦的说了一句“我们都是校长的学生。”
甄怀仁沉默以对,好强大的理由,他竟无力反驳。明知道对方拿自己当枪使,也必须冲锋。只是很快他就让齐五见识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也是校长的学生。”
“对,对。”齐五心里大骂,面上高兴“咱们都是校长的学生。”
两人在书房嘀咕到凌晨两点,齐五才离开。甄怀仁不想再打扰樊瑛休息,索性在书房睡了一夜。第二天来到司令部上班,一出楼梯间就看到了钱大钧的秘书坐在自己办公室外等自己“贺秘书,实在抱歉,我要是知道您来,一定早来了。”
贺秘书根本没有在意,笑着说“我是直接来的,秘书长切不可怪罪我这个恶客啊。”
孙千已经打开门,迅的给贺秘书重新倒了一杯茶端进来。
“不晓得主任有什么指示,打个电话我自己过去聆听就可。”甄怀仁客气几句后终于主动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