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
忽地,一道强而有力的婴儿哭声穿透门板传出,外面的人同时身子一直,露出不尽相同的表情。
有欢喜的、有庆幸的、有可惜的,亦有恨到极点的妒色,百般算计的落空怎叫人不心口滴血。
“生了、生了,弟弟生出来了!”6青瑄高兴的抱着蒋三闲手臂,喜极而泣。
“嗯,你高兴了?”两世为人,她终于遇见顺心的事,保住了顾九娘母子。
蒋三闲想到的是他早逝的娘亲,如果他早回来半个月是不是就能救她,牛神医就住在离他们家不到一百里的牛头山,他快马加鞭赶上三日也能请神医救命。
可是他始终改变不了天意,让他再一次体会丧母之痛,骤失双亲的遗憾会留在他心上一辈子,至死方休。
“嗯!嗯!我娘还在,弟弟也活得好好的,我……我满足了,再无所求,回来真好……”能获得重生是老天爷对她的疼宠,她一定要好好地过完这一生,广施福泽、积德行善,让更多的人开怀大笑。
“那我呢?”他俯在她耳边低语,调戏问道。
“……”又哭又笑的6青瑄脸一红,羞臊地将人推开。这会儿她力气都回来了,腿也不软了,一心等着看弟弟。只是她开心,有人就不痛快了,捉到一点蚂蚁腿就想大做文章,把一桩喜事弄得乌烟瘴气。
“二丫头,你喊谁娘,你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顾九娘想取代她,门都没有,她早晚弄死她。
听到冷冷喝斥,6青瑄纤肩一缩。“母亲,你在我心里呢!像菩萨一样的供着,不敢有丝毫的亵渎。”
她这话一出,面色一柔的蒋三闲在心底笑开了,暗暗赞许小姑娘长大了,有能力还击,瞧她把话说得多扎心,让人想挑刺都找不到刺头,只得忿然地吞下针般的刺儿。
不伤筋动骨却恶心人,真是出师了。
她哪是畏畏缩缩的小庶女,分明是藏着爪子的猫,看似温驯却凶焊,谁招惹了她就给谁一爪子,让人血流不止。
“你倒是会说话,把我当成菩萨了,不过说错话还是得受罚,一会儿回屋抄写一百遍《女诫》,没抄完前不准吃饭。”面色一沉的谢皎月气恼在心,却没法说庶女对她不敬,她总不能自己承认是母夜叉,没有菩萨的慈悲。
6青瑄一听,怔了半晌,随即面带苦色的低下头,唇角却悄悄扬起。“是的,母亲。”抄《女诫》?
丫头若儿是一脸错愕,表情古怪的张口欲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倒是茶花面不改色,眼中有隐隐笑意,不知是对谢皎月的做法太过了解,还是没法说的运气,瞎装碰到死耗子,小姐的屋子里一叠抄好的《女诫》、《道德经》、《莲花经》,那是她平时练字练出的成果,共有几百卷。
所以6青瑄哪是受罚而愁眉苦脸,根本是得意不已,她先前的“修身养性”终于派上用场了。
“还有,别高兴太早,是男是女还不确定,这声弟弟喊早了,也许咱们6府又多个庶女。”谢皎月坐得正经八百,以御赐的宫缎做成的手绢轻拭无汗的额头。
“一定是弟弟。”她重申。
“呵呵,生儿生女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决定得了的吗?再抄一百遍《莲华经》定定心性,太浮躁了。”没能让顾九娘一尸两命,她还整不了一个小庶女吗?就让她女儿代顾九娘母受罪。
又写?一旁的若儿嘴张得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她那夸张的表情让旁人以为是太过震惊,纷纷暗笑,想看6青瑄哭着求饶。
殊不知她是惊讶自家主子的神通广大,平日没日没夜的练字,练到手指肿大,手腕酸,原来是用在这里呀!
夫人的罚根本不是罚,而是帮二小姐出清杂物,这几个月来二小姐练字的纸快把屋子塞满了,再不拿出去一些都不晓得往哪放,她原先还苦恼要不要拿回自个儿的房间放呢。
“写了《莲华经》就有弟弟?”6青瑄满脸期盼。
“你作梦。”她不会容许一个庶子分走她儿子的财产。
“我是作梦呀!但有些梦会成真。”就如同她的重生有如在梦中,她害怕有一天从梦里醒来,她又是庆国公府里被遗弃的媳妇,喝着雨水,吃着馊饭,看着破了个洞的屋顶等待死亡。
“你姨娘没这福分,她终究是个妾……”顾九娘,你为什么还不死,想霸占我的丈夫到几时。
“恭喜了,6大人,是个儿子,府上又添丁了!”
带着笑的风五娘已经不年轻,耳鬓有几根银丝,她将怀中的襁褓掀开一小角,让当爹的看看初生的小猴儿。
“我、我的儿子……”欢喜极了的6敬之都惊呆了,看着一身红的儿子竟然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不知该接过襁褓瞧瞧,就一径的傻笑,好像头回当爹似的。
“怎么可能是儿子!那贱人生不出儿子,我明明到庙里做了法,将白花换成红花,她只会生女儿……”错了、错了,肯定是错了,顾九娘那贱人为争宠把孩子掉包了。
不相信顾九娘一举得子的谢皎月愤怒地握拳,因妒生恨的说出心中所思所想,还失心疯般把作法一事摊在台面上讲,用换花方式换掉男胎,令众人讶异,丈夫不喜。
连接生的风五娘都一脸不快,生男生女是上天注定,哪能用几朵花换来换去,这位6夫人也未免太善妒,无容人之量,这孩子是喊她一声母亲,她就算做不到和嫡出的同等对待,最少给口饭吃也不会少掉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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