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片参片塞入口中,她慢慢又能动了。
“这是三闲哥哥给我的,为了以防万一。”果然用上,他比她更了解6家那两母女,女人一狠起来是不管不顾的。
“三郎是个好孩子……啊!我要生了,你别看,出去,不要看……”好痛、好痛,痛得快要将她撕成两半。
“我不出去,我要陪着你……”看着母亲嘴唇都咬破了,鲜血淋漓,6青瑄忍不住泪流满面。
“……出去,娘求你了……”为了不吓着女儿,顾九娘连“娘”都用上了,就怕她日后嫁人会有阴影。
“娘,我不……”忽地,她被拉起。
“这里我来,你出去,小姑娘家的不要见血。”
“风五娘……”终于来了,五两银子没白花。
扶着虚软的腰,6青瑄像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一步一步走得很缓慢,一出房门口就腿软,差点往前倒。
“瑄儿!”
风似的身影倏地掠过,接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三闲哥哥,好可怕,都是血……”她以后不穿红色衣裙了,都是血的颜色……
“不怕,我在。”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抚。
“还有规矩没有,在长辈面前也敢搂搂抱抱,别以为订亲了就能这么随便,终究还没嫁人,不要因为她一个人的关系就坏了府中所有姑娘的名声。”太不要脸了,简直天生淫贱。“母亲,我腿软……”6青瑄两脚脚肚子还抖着,站都站不直,要是没人扶着又软下去了。
“你没有别的借口可用了吗?明明是狐媚子还装贞节烈妇,楚楚可怜地博取男人的怜惜,你就跟你娘一样是个……”想到向来听话的庶女居然将她阻隔在外,一副她心怀不轨的样子,被禁足多日的怒气和不甘一股脑泄,谢皎月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恶毒。
“姨母,小心祸从口出,有些事禁不起推敲,真要查还是能查出蛛丝马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是留点口德吧。”免得来世入畜生道,当头一年生数胎的母猪。
“你、你是我的外甥,不帮着我说话还说我的不是,我白养你了……”谢皎月有一点点气虚,话都没法理直气壮。
“我帮理不帮亲,而且你所言也是对我人品的羞辱,我修身、修德、修圣贤书,你却污灭我立身不正,是非不分,被女色所诱,二表妹也是喊你一声母亲,你于心何忍,就算她没做好这是你的失责,该自我反省的是姨母你……”
蒋三闲咄咄逼人,逼得谢皎月想反驳都反驳不了,她气恼地涨红了脸,一张脸扭曲变形,恨到想咬断蒋三闲的喉咙。
果然是一路的货色,什么娘有什么样的儿子,谢离月都死了好几年,她的牙尖嘴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让人哑口无言。
“表哥,你误会我娘了,她是急了才有些口不择言,但心里是为了二妹妹好,怕她一时想左了,让府里跟着蒙羞。毕竟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妹妹,她们这几年也要议亲了。”白莲花含情脉脉的美目一睐,微带撩人意味。
科考成绩出来了,位列头名的探花郎生得俊俏,颇得圣宠,议亲不顺的6青黛便有点意动了。
她娘当初也是榜下捉婿,才捉到她爹这般有才又有能力的丈夫,虽说两人之间多了个顾姨娘,可是动摇不了母亲当家主母的地位,她还生了二子一女,稳坐正室之位。
同样地,表哥若娶了她,那跟赘婿有何两样,还不是住在府里,有爹娘看着,他还能欺负她不成。
越想越觉得可行的6青黛不自觉嘴角一弯,露出木已成舟的神色,认为只要她透露点意思,表哥肯定心向着她,毕竟再傻的人也知道嫡庶有别,若想官运亨通还是择嫡为妻方为上策,她才能帮着他打入世族之家。
“所以往她身上泼污水是为了她好?”蒋三闲目含讥诮的冷笑,眼底透着对谢皎月母女不慈、不厚道的不屑。“这……”她一窒。
“你们有没有想过和二表妹搂搂抱抱的人是我,她已经和我定下婚约,若是她在行为上有所不妥,只要我不在意又何须他人枉做小人。里面正在生产的是她生母,你们有谁关心是?否母子均安,却有闲情逸致捉一个为母担忧的庶女把柄,你们的贤良淑德在哪里?”好歹做做样子,别百年功力毁于一旦。
“表哥,你……”6青黛泫然欲泣,好似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只可惜她的媚眼抛得再多,蒋三闲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也不理会谢皎月的怒目而视,一副要将他抽筋剥皮的狠戾,蒋三闲兀自扶着小未婚妻坐下,神色宠溺地给她倒一杯莲心茶,让她压压惊,祛祛胸中浊气。
说实在的,他对6青瑄无微不至的体贴让在座的女子都十分羡慕,不论是嫁人的还是到了年岁的,都想有这样才貌双全又会疼人的未婚夫,因此看向被宠的6二小姐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既嫉妒又想占为己有、夺人所爱。
小6青瑄一岁的6青瑾亦心动了,她看向秦姨娘的眼神充满蠢蠢欲动,但是从中走过来的秦姨娘朝她摇摇头,意思是从长计议,不可急于一时,适时的出手才能得偿所愿。
在座的每个人都各有心思,想着把日子过得更好,唯有一脸焦急的6敬之魂不守舍,一双充血的眼睛紧盯紧闭的房门,坐立难安的走来走去,浑然不知妻子又作妖,把茅头指向他疼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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