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加我一个!”“我也去!”
学子们说着笑着进了食堂,然而今日的食堂好似有些不同往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鲜美的味道,勾起了学子们心底久违的馋虫。走得快些的学生现,今日食堂除了往常的白粥小菜,包子馒头等老几样外,还开设了另外一个窗口,瞧着是汤汤水水类的东西。
这头一批学子立马就抛弃了往常无所谓吃什么的姿态,立马排到了这一个窗口,打菜的是一个脸熟的圆脸胖大婶,因为性格热情,能说乐道,加上打菜时从不缺斤少两,反倒一个劲地给学生们加菜,倒是在学生们中间有了一些脸面。
此时就听她用那特有的尖尖甜嗓喊道:“小先生们,一个个慢慢来,都排队啊!今天的菜是主厨特供——云吞全家福。”
排在第一位的学子好奇道:“鲁婶,何为云吞?”
鲁婶也不知道这馄饨样式的东西为啥起了个怪名叫云吞,但是来的主厨大人就是这么跟她讲的,她只能这么介绍:“很像中原人冬至日吃的馄饨,不过皮更薄,也不是元宝形的。小先生可要来一碗?”
那学子嗅了嗅空气中的鲜香,咽了咽口水,自然满口应下。
后面排着的见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自己,便问道:“‘全家福’何解?”
鲁婶手脚勤快,一边给学生们捞云吞,烫青菜,加高汤,还有功夫一边嘴上应付学生们的问题:“‘云吞全家福’的意思就是各种馅料的云吞都有,大肉馅,猪肉大葱馅,三鲜馅,鲜虾馅,荠菜馅,韭菜猪肉馅,白菜馅等等,碗里啥馅的云吞都有,看你吃到哪一个啦。”
后排的学生听着鲁婶报云吞馅,不知为何,肚子里直咕噜咕噜响。很快便有几人端着手上云吞坐到了席位上开吃。清澈的汤面上浮动着十几个小金鱼尾似的云吞,几根嫩绿的青菜点缀,一口下去,运气极好,正好是个鲜虾馅的,皮薄肉嫩,汤鲜味美,直叫人一口一个停不下来,等到回过神来,才现自己连汤都端起来给喝光了。
见此,那学子自觉有辱斯文,脸都红了,然而等他偷偷觑一眼旁边的同窗,又很快坦然自若起来,很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的。
韩宁一行人此时也在云吞这个窗口排队中,他本来也是拥有特殊待遇,不用与人挤食堂的学子之一。当然,这个所谓特殊待遇,不是指家世上的特殊,而是每三月的岁考中综合成绩名列前三的学子,可以拥有独立学舍和奖学金,可带一仆从等的特殊待遇。
这特殊待遇也不是永久的,若是考不好,名次掉到十名开外,不仅奖学金没了,还得从独立的学舍搬到八人间的寝室,可谓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所以每岁的岁考,前沿的学子竞争都非常激烈。
而别看韩宁上次岁考提前交卷,还性格桀骜,一看就是个问题学生,但是人家小孩确实是个学霸来着。
他身边站着另外三个交好的同窗,温文尔雅的书生名叫蔡骅,瘦弱冷清的书生名叫高率,圆脸小胖子名叫傅囿。以往因着韩宁有独立的学舍,仆从总是拿着四人的饭票去食堂取回四份饭菜在学舍吃,今日不知为何,韩宁等人竟来到了食堂。
此时韩宁、蔡骅和高率三人正听小胖子傅囿数落他们三个,“我都打听好了,今日那谢先生上任,食堂必定有好吃的,让你们下课后走快一点,你们不听,结果呢,队伍都排老长了,听说不仅有我们昨日吃过的鲜虾云吞,还有其他馅的,也不知道轮到我们时还有没有的吃!”
韩宁皱眉:“我们都在这排队了,等会还会没得吃?”
傅囿一见他这样的,就知道他是个没有经历过食堂排队这事儿的,“当然了,每种饭菜又不是无限量的,食材没了就没了,反正这菜没了,不是还有其他的菜色,总不能浪费呀,也饿不着学生,所以自然是先到先得哩!”
韩宁抿了抿嘴,有些懊恼,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一样,云吞窗口前的鲁婶高声喊道:“后面的小先生们不要再排了,不要再来了,云吞不够了,轮到你们肯定是没了的,还是去其他窗口前排吧。”相比云吞窗口的火爆和队伍的老长,其余的几个窗口今日显得格外清冷,唯有来得实在晚了的学子们愁眉苦脸地去打饭。
排在后面的学子早已在其他学子的“吃播”中拉满了期待值,又辛辛苦苦排了许久,怎么能接受去其他窗口排,当即抗议:“我们也排了队,怎么能没有我们的份!”
“实在不行,前面少打点也行啊!起码让我们尝尝味道!”
“就是!我附议!”“附议附议!”
“这……”鲁婶见学生抗议,有些为难,恰好谢时安排好了十千(教师食堂)的事情,回了后厨这里。相比起学生们还要排队还要限量,师长们却是一人一碗放到桌前,不够了还能再来一碗。有些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还会安排专人送食物到居所去。
谢时问道:“怎么回事?”
鲁婶赶紧把这事说了,谢时一看那已经排成蜿蜒两排的队伍,有些意外,想了想,便同意了,“分量减半,尽量让更多排队的学生尝到,再将明日不限量的消息放出去。”
鲁婶赶紧照做,虽然排在靠前的学子对此有些不满,但都是同窗,且听说明日不限量,便也没什么好闹的。韩宁他们运气实在好,刚好最后四碗,他们一人一碗,后面的学生说什么也没了,只能失望离去,好在他们排队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