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忍不住,求我,宝儿,宝儿,你过来,我说。
屈打成招了?
喜孜孜的躺他身边,把耳献上,看他说什么。
宝儿,你的好,我说不出来。我喜欢你的舌头,你的身体......话未说完,心跳如鼓,擂的这只鬼的耳朵和骨头一颤一颤。
和鸣共起,高山流水。
他把我紧紧抱住,吻住了耳朵,狠狠的咬着,宝儿,我要你。
他要我。
呀,原来是爱!原来是欲!
原来是红杏梢头闹春意。
几千年了,人类的爱与欲一直纠缠一起,剥离不开,遗弃不了,一直连体。
谁能把它们舍弃,剥离?
爱我,就要我。
吻他,一点一点的,舌尖小蛇般游过他的身体,宽带解衣,鸳鸯戏水,不过是一场恩爱,为什么这么急?怕没了时间似的,纽扣开了,衣裳落了,肌肤相亲,寸寸相依。
宝儿,我要一生和你在一起。
一生?
那来的一生?耳边哄鸣。夜半钟声。
杜十娘,你是只是一只鬼,披了人皮。回来,只不过是这人世的一只过路的船只而已。
昨夜一场恩爱,这张皮就隐隐有了血色,吸他阳气。再这样下去,你会害了他!
杜十娘,你,是,只是,一只鬼!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月落,不过是乌啼,不过是他是人,而杜十娘是一只鬼。
我呆在当地。
刹那霜满天。
他摇我,宝儿,宝儿,怎么了,你?
眼角已然有泪。
却强强迫了回去,收复失地,不可以让他看出杜十娘的失意。他,是只是一个人,怎么可以理解一只鬼的情,一只鬼的意?
他抱紧了我,宝儿,可是想起你爸爸了?
没有。笑看着他,把他的大手放在肚皮,那是空的啊,我只有一张人皮,杜十娘只有一张人皮。却对他说,遇春,宝儿的肚皮咕咕的叫,你没有听到么?
婉转责备,实是支开他,我这只鬼要独自面对。
他急忙整好衣,吻我一下,刮我的鼻,对不起,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点夜点。说完急急出了门,下了楼,把楼梯一路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