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话虽如此——”逸势说到这里,突然斜着头。&1dquo;对了,大猴那家伙,昨日好像一直都出门在外。”
&1dquo;昨日是他自由的好日子。”
&1dquo;不过,回来得相当晚了吧。我没看到他回来。但一大早起来,他已经在寺里。不知跑到哪里去,夜里或一大早才回来的吧。”
&1dquo;八成如此。”空海说道。
&1dquo;那人真是能吃啊!”逸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1dquo;嗯。”
&1dquo;第一次最吓人,对不对?”
&1dquo;的确如此。”空海答道。
遇到大猴的那一天,空海把举起巨岩后、因饥饿而瘫坐在地上的大猴带回长乐坡的住处用餐。大猴的食量,让人看得面面相觑。
一整只鸡。
三人份的青菜炒肉。
五碗汤。
七颗鸡蛋。
其间还吃下了三大盘饭。
看来好像还继续吃得下,只是因为客气方才停了下来。
逸势所指的,正是此事。
&1dquo;坦白说,对于那男子,我还替他担心过一阵子呢。”
&1dquo;是吗?”
&1dquo;你雇用他是可以,但该怎么向西明寺说明呢?结果,空海,你当时的处置,真是令我大吃一惊。”
&1dquo;呵呵。”空海朝着逸势微笑。
空海很乐于看到他人对自己的才华露出惊讶的神情。
当时,空海先做的,就是整顿大猴那一身装扮。他在宿舍烧水让他洗个澡,整理须,换了套衣服。然后,请人准备纸、墨和,挥写下:
此人名大猴,谙天竺语。吾人来此而得结识者。其血统半为汉人,半属天竺。因思习佛法,能持天竺语即更近释尊之教,兹为学习天竺语,乃召唤大猴,自洛至京。为此,或将延迟二月方抵长安。如其来访,值逢吾人外出,恳请就便惠留至吾人归来之日。
空海,写下大意如此之文。文章简明易懂。不愧是善于墨之人。
文末,署名&1dquo;日本国留学生沙门空海”。
空海将此文用另一张纸包起来,叫大猴带着。
&1dquo;你带着这个,先单独到西明寺去。”空海说。语毕,又加了一句:&1dquo;不。在这之前,先到宣阳坊鸿胪寺跑一趟。”
所谓&1dquo;鸿胪寺”,虽有一个&1dquo;寺”字,却是个官署。专司照料外国使者的种种事宜。也称&1dquo;鸿胪馆”,空海和逸势曾在那里暂住。
&1dquo;先,到那里去问&1squo;从日本来的使者当中,是否有个僧人叫空海?我想和这人见面。’对方就会说在西明寺。然后,才到西明寺来。”
&1dquo;那,到了西明寺以后,该如何——”
&1dquo;问题在此。到了西明寺后,不要用唐语,一开始就只讲天竺语。用天竺语说,想见空海,因为到过宣阳坊的鸿胪寺,那里的人告诉你空海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