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帮恶魔正在猎捕她?帕维尔竭力劝说自己,使自己相信,是她自己的过错,是她自己犯的错误,在自己的假身份证上用了他的姓。但是,实际上这又不是她的过错,她也不知道&he11ip;&he11ip;米纳耶夫应该提醒她,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是忘了?还是没有考虑到?但不管怎么说,归根到底,还是他——帕维尔·绍利亚克的过错。倘若他这些年来不做那些事,也就不会有人想起去猎捕一个用他的姓的女人。现在,他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她已经救过一次他的命,现在该轮到他救她了。然而,他连丽塔也未保护好&he11ip;&he11ip;难道说丽塔的死也是他的过错?不是。帕维尔不想让自己再这样想下去,可又无法做到。真见鬼!丽塔之死可能与企图敲诈或强奸有关。不,不仅仅是因为与他的关系。那么,既然他们没有跟踪他,也就不可能跟踪丽塔,那么谁会由于她与他的关系而杀害她呢?谁也不会的,因为丽塔在执行帕维尔交给的任务时,一向比较注意用她的特异功能使同她接触的那些人永远记不住她的外表。况且每一次都有帕维尔与她一同前往。丽塔在同他人接触时,帕维尔躲在一旁监视。
&1dquo;您想干什么?”他问娜斯佳。
&1dquo;回家。”
她的声音平静,不过,帕维尔却感到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1dquo;不害怕吗?”
&1dquo;害怕,但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永远呆在这儿。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应该回家,明大还要上班呢。”
&1dquo;那我送送你。”
&1dquo;好吧,劳驾您了。”
&1dquo;你一个人生活?”
&1dquo;现在是一个人。”
&1dquo;这就是说,现在你家里没有人?”
&1dquo;没有。再过几天丈夫就要回来了,他到他父母亲家去了。”
&1dquo;那我送您去其他地方,譬如,去你的朋友家。”
&1dquo;我没有可以在那儿过夜的朋友。”
&1dquo;要么去您父母那儿,您有父母吗?”
&1dquo;有,但我不想惊动他们,那样他们会以为我生了什么事。”
&1dquo;如果您愿意,去我那儿?那可是一处无人知晓的住所。”
&1dquo;明天早上您送我上班?帕维尔,您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十分无能的人?”
&1dquo;怎么会是无能的人呢?”
&1dquo;因为,我喜欢睡在自己的床铺上,打打电话,同时也不会由于在陌生男人家过夜而要向丈夫解释什么。”
&1dquo;怎么,您丈夫还吃醋?”
&1dquo;我丈夫很正常,但再正常的人也有自己的限度,我不想破坏这种限度。假如我向他说出真相并解释,为什么夜不归宿,那么他会为此而疯的。”
&1dquo;那您只有一个办法,”帕维尔说,&1dquo;我把您送回您的家,我在您那里过夜。我想,这总不至于使您难为情吧,毕竟我们已经在一起过过夜了。”
阿娜斯塔霞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帕维尔。
&1dquo;您认真想过吗?”
&1dquo;当然,您是一个明智的人,您应该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您不能一个人呆在家里。”
娜斯佳又默不作声地点上第二支烟抽了起来。
&1dquo;您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娜斯佳突然问道,&1dquo;当然,除了您是男人我是女人这一点之外。”
&1dquo;那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1dquo;您是一个有着战术思维的实践家,而我是一个战略家和分析家。你为什么要逃离列宁大街呢?要知道,这是一种愚蠢冒失的行为。现在我们坐在这儿,想办法脱身,你的任务是甩掉跟踪者,现在您已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可我还有其他任务。”
&1dquo;什么任务?”
&1dquo;我本不想逃跑的,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跑掉会惹出更多的麻烦,可我还是跑了,跑了又怎样?以后怎么办?您这样做害得我常常要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甚至逃跑。您缺乏积极的思维,也不能提出战略性的任务。”
&1dquo;那您就能提出战略性任务了?”帕维尔冷冷一笑。
&1dquo;当然。倘若当时您告诉我,您看见了我们的熟人,那我就会考虑,如何使他们上当受骗。我会把自己的同事引到他们那儿,逮捕这两个人,先折磨他们,然后再送警察局。但是,我们要事先跟踪他们,弄清楚他们在为谁卖命。可是,现在呢?我们在这儿,而他们呢,却不知道在何处。我受尽了惊吓,我有许多疑惑不解的地方,可就是没有人能回答我。”
&1dquo;请原谅!”他冷冷地说,&1dquo;我过多地考虑了您的安全,而很少考虑您的战略任务。但是,我还是坚持一点,你不能一个人呆在家里,至少今天是这样。”
娜斯佳什么也没有说。帕维尔认为,沉默就意味着同意。
&1dquo;你住在哪里?”
&1dquo;在谢尔科夫公路。”
帕维尔将车子开得飞快,科利采大公路上畅行无阻,一路上他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
&1dquo;请进,”娜斯佳走在前面,打开了自家的门,精疲力竭地说,&1dquo;尽管我不相信,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不过您来这儿也可能更好些。您把我送到家,对此,我很感谢你。现在我不会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