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用他的长胳膊温柔地抱住父亲的肩膀:&1dquo;上床去吧,你这个老骗子!”他大笑道。
第三部
&1dquo;一个好的侦探是天生的,而不是塑造的。像所有的天才一样,他不是一个经过精心培养的警察,而是来自于整个人类。我所知道的最令人惊异的侦探是一个又脏又老,从未离开过丛林的巫医&he11ip;&he11ip;真正的大侦探的特殊天赋在于他能把不可动摇的合乎逻辑的规则应用于:对案件异乎寻常的观察力上和对人的意图的了解以及对人心的洞察力上。”
——摘自《猎人手册》作者:小詹姆斯·雷迪克斯
第十四章 帽子在哪里出现
九月二十七号星期四,在罗马剧院案的第三个早上,警官奎因和埃勒里提前一小时起床,匆匆穿上衣服,凑合弄了点填肚子的早餐,迪居那不情愿地瞧着他们:他从床上被整个儿拽起来,穿上庄重的衣服,显得他像个奎因家族中的成功人士。
他们正嚼着索然无味的薄煎饼时,老头要求迪居那接通路易斯·潘泽的电话。过了一会儿警官在电话里温和地说:&1dquo;早上好,潘泽。请原谅我这么早把你从床上拉起来&he11ip;&he11ip;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要生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潘泽嘟囔了一句梦呓般的保证。
&1dquo;你能马上到罗马剧院来一趟,给我们开开门吗?”老头继续说,&1dquo;我告诉过你,停业的时间不会太长,现在看起来可以利用观众调查这个案子。我不能确定剧院什么时候能重开放,但是今晚你是不可能安排演出了——我能指望你帮忙吗?”
&1dquo;太棒了!”潘泽极其热切的声音在电话线中传过来,&1dquo;你想要我马上到剧院吗?我会在半小时之内赶到——我还没起床呢。”
&1dquo;很好。当然,潘泽——还不能允许任何人过去。用钥匙开门之前,请在人行道上等我们,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将在剧院好好谈谈&he11ip;&he11ip;等一下。”
奎因警官把话筒放在胸前,不解地看着正忙做手势的埃勒里。埃勒里撮着嘴唇拼出一个名字,老头赞同地点点头,又继续打电话。
&1dquo;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潘泽。你能否找到那个和善的老妇人——菲利普斯夫人?我们想尽快和她在剧院见面。”
&1dquo;当然,警官,只要有可能。”潘泽说。
&1dquo;好,那就先这样吧。”警官说完后把话筒放回了原处,搓了搓双手,从衣兜里掏出鼻烟盒,&1dquo;啊哈!上帝保佑沃尔特爵士和所有那些为了肮脏的烟草事业而奋斗的吃苦耐劳的先驱们!”他畅快地吸了一口,&1dquo;就一分钟,埃勒里,然后我们就出。”
他再一次拿起话筒给侦探总部打电话,布了一些愉快的命令,又重重地把电话放回桌子上,催促埃勒里穿上外套。迪居那以一种哀伤的表情看着他们离开:他常常向警官恳求允许他和奎因一家到纽约去。警官对处于青春后期的人有自己的看法,对此从来都是拒绝。迪居那更多地把他的保护人视为石器时代看着他的护身符的人,他不得不接受并希望有一个更幸运的未来。
这天阴冷潮湿。埃勒里和他的父亲向百老汇和地下通道走去的时候竖起了外套领子。他们两人都异常地沉默,但是脸上呈现出热切期望的表情——不同寻常的相似而又如此的不同——预示着一个令人兴奋的、初露端倪的一天。
两人轻快地沿着第四十七街朝罗马剧院走去。清晨的百老汇细长的大街上寒风阵阵,一个穿着土褐色外套的男人懒洋洋地站在罗马剧院关着的玻璃门前的人行道上,另一个人则舒服地斜靠在高高的铁栅栏上,铁栅栏切断了由大街延伸过来的左边的小路。路易斯·潘泽站在剧院大门前和福林特交谈,他矮胖的身影清晰可见。
一见奎因父子来了,潘泽兴奋地上前与他们握手。
&1dquo;啊,啊!”他喊着,&1dquo;禁令终于要被取消了!&he11ip;&he11ip;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太高兴了,警官!”
&1dquo;哦,还没有被取消呢,潘泽,”奎因警官微笑着,&1dquo;你拿钥匙了吗?早上好,福林特。”
潘泽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大厅中间的门。四个人鱼贯而入。肤色黝黑的经理搜寻到内门的锁,最后设法打开它。剧场楼下正厅黑暗的乐池豁然凸现在他们面前。
埃勒里抖了:&1dquo;可能除了大都会歌剧院和提图斯(Titus)的陵墓,这是我所进过的最阴森的地方。适合做亲爱的死者的陵墓&he11ip;&he11ip;”
气氛越沉闷。
警官咕哝着把儿子推进黑暗的楼下乐池:&1dquo;别胡扯!你会吓着我们的。”
匆匆走在前头的潘泽打开了总电闸,在灯光的照射下,观众席现出更熟悉的轮廓。没有埃勒里想像的那么稀奇古怪。一排排的座位用灰尘遍布的防水布覆盖;黑暗的阴影从已经布满灰尘的地毯上疾驰而过;空荡荡的舞台后部裸露的石灰白墙在红色长毛绒的海洋里形成了一个丑陋的斑点。
&1dquo;那些防水布,”警官对潘泽抱歉道,&1dquo;必须得卷起来,我们要亲自搜索乐池。福林特,把外面那两个人带来,拜托。他们可能也想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