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特飞跑出去,很快带回来在剧院外面担当警卫的两个侦探。在警官的指导下,他们开始把盖在座位上的巨大的防水布拖到旁边,露出一排排的带衬垫的椅子。埃勒里站在靠近最左边过道的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小记本,星期一晚上他在上面潦草地记了几,还画了一张剧院的草图。他咬着下嘴唇琢磨着。偶尔,他抬头看看,核实剧院的布局。
奎因匆忙找到潘泽,他正紧张地在后面踱步:&1dquo;潘泽,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忙上几个小时,我忘了多带几个人。不知道是否可以请你帮忙&he11ip;&he11ip;我有些需要想法——只占用你一小会儿时间,就可以帮我大忙。”
&1dquo;当然可以,警官!”小个子经理踱回来,&1dquo;能为你效劳,我很高兴,就怕帮不上忙。”
警官咳嗽起来:&1dquo;请不要感到我拿你是当跑腿的人那样使唤,老人家,”他歉意地解释,&1dquo;但我需要帮手。我必须从地方检察官们那里获取一些至关重要的资料,他们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调查此案的。你能不能替我给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带张纸条——他叫克洛宁——并把他交给你的包裹带回来。我原不愿让你做这事,潘泽,”他低声说,&1dquo;但是这事太重要了,不能交给一个普通的带信人,并且——我脱不开身。”
潘泽掠过一丝微笑:&1dquo;没的说,警官。我完全听从你的差遣。如果你现在想写条子,我办公室有纸和。”
两人回到潘泽的办公室。五分钟后他们重又进入剧场。潘泽手里拿着一个封口的信封,很快上了大街。奎因看着他走后,然后叹息一声转向埃勒里,埃勒里坐在座位扶手上,还在研究用铅画的图。蒙特·费尔德就是在这个座位上被谋杀。
警官在他儿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埃勒里笑了,用力拍了拍老头的背。
&1dquo;我们得抓紧了,你说怎么样?儿子。”奎因说,&1dquo;我忘了问潘泽他是否叫了菲利普斯夫人。我猜他叫了,不然他会说的。”他向福林特示意,福林特正在帮另外两个侦探费力地掀开防水布,&1dquo;今天早上我给你个机会练习流行的弯腰运动,到包厢上来吧。”
&1dquo;我今天应该找点什么呀,警官?”宽肩膀的侦探咧着嘴笑道,&1dquo;希望我的运气比星期一晚上好一点。”
&1dquo;你找一顶帽子——漂亮的,顶上有闪亮的小块,就像时髦女郎戴的那种,孩子,”警官说,&1dquo;但是,如果你碰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亮开你的嗓门!”
福林特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宽阔的大理石楼梯走向包厢。奎因在后面看着他摇头。
&1dquo;恐怕这可怜的伙计注定要再失望一回了,”他对埃勒里说,&1dquo;但是我必须确定那里没有任何东西——星期一晚上守住包厢的引座员米勒说的是实话。跟我来,懒骨头。”
埃勒里不情愿地脱掉外衣,把记本塞进口袋里。警官慢慢脱掉他的粗呢长外套,顺着过道走在他儿子的前面。他们肩并肩地工作,开始搜寻位于乐池边上的头等席。在那里什么也没找到,他们爬出来再一次进入乐池,埃勒里从右边,他父亲从左边,开始了缓慢而有系统地仔细搜索。他们抬起座位;警官秘密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长针,试验性地探查长毛绒椅垫;借助于手电筒的光线跪在地上检查每一寸地毯。
两个侦探现在已经完成了卷防水布的任务,开始按警官的命令,从头到尾检查包厢。
在很长时间里,除了奎因警官因有些劳累出粗重呼吸声外,其余四个人都在默默地工作着。埃勒里干得迅而有效率,老头则相对的慢一些。当他们完成一排座位的搜索,在中间相遇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彼此相看,摇摇头,重来一次。
潘泽离去后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专注于检查的警官和埃勒里被电话铃的响声吓了一跳。在静悄悄的剧院里,电话铃清晰的颤音响起来,出人意料地刺耳。父亲和儿子互相看了看对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老头笑了,沿着过道向北,朝潘泽办公室的方向步履蹒跚地走去。
他很快就回来了,微笑着说,&1dquo;是潘泽,他到了费尔德的办公室,现那地方还关着门。难怪——才九点一刻。我让他在那儿等着,直到克洛宁来。他不会等太久的。”
埃勒里大笑,他们又开始干起来。
十五分钟后,当两个人快干完的时候,前门开了,一个个子矮小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年妇女走了进来,站在耀眼的弧光灯下眨眼。警官一跃而起上前迎接。
&1dquo;你是菲利普斯夫人,对吗?”他热情地喊道,&1dquo;非常高兴你这么快就来了,夫人。我想你认识奎因先生?”
埃勒里趋身向前,以他不常见的笑容微笑着,彬彬有礼地鞠躬。菲利普斯夫人是那种典型的可爱的年长女性。她个子矮小,慈母般的样子。她隐约闪现的白和仁慈的态度使她马上赢得了警官奎因先生的敬爱,他对中年妇女一向有恻隐之心。
&1dquo;我当然知道奎因先生,”她说,&1dquo;星期一晚上他对年长的妇女相当和善&he11ip;&he11ip;我很担心让你久等了,长官!”她温柔地说,转向警官,&1dquo;潘泽先生今天早上给我带了个信——你知道,我没有电话。有一次,我在剧院&he11ip;&he11ip;我尽可能地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