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贤挂断电话,“?”
又被绕进车轱辘里了。
柯亚宁在林予贤的授意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一个小时,差点掀翻客厅的茶几,然后叼起烟把林予贤铐起来胖揍一顿。
最后他心有不甘地问:“那个人最主要的特征是什么,到底长什么样子。”
郑南山掐灭雪茄,淡定回复:“没摘头套,最主要的特征,是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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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蹒跚着走了。
海市唯一的这条河,是从一条叫北溪的黄河支流贯穿而来,裹了整个海市的焦灼,最后奔腾入海。
南边河岸是海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夜晚会泡在酒精和驻场歌手凄婉的歌声里,每到了后半夜,这条街就是世俗里的微缩图腾。
被酒水堆砌了过多情绪的年轻人,会把微微震颤的河面当成前男友,或者往心里扔刀子的宿敌。他们冲着河,叫嚷或谩骂,甩着眼泪或鼻涕。
柯亚宁忍着恶心抹了一头胶,换上路泽人形圣诞树的那套装扮,踩着后半夜的颓唐,穿梭在一个又一个酒吧。
身形还是警察的那套板正,起码跟酒吧里high到佝偻的人们截然不同。
几个主打文艺风的酒吧岁月静好,小情侣们安静倚靠一起听歌。
喧吵的场子直接把柯亚宁的耳膜刺透,舞池泡在烟熏火燎中,被小年轻不知疲倦地踩踏晃动,玻璃砖都快裂了。
他并没有在这些地方看见偷摸兜售违禁药品的可疑分子,甚至没有遇到一个凑上前来说黑话的痞样跑腿小弟。
连趁握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戏码也没有。
凌晨三点,灯红酒绿已经消停了不少,许多店已经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开始收工打样。
柯亚宁走进街尾仅剩的名为“迷踪”的酒吧,音乐放着让人神魂颠倒的迷幻电子,舞台横在前端,有点像专门做表演的场地。
不过这的表演,叫“猛男脱衣”,还好尺度并不大,最多赤裸上身,也并没有太多挑逗的意味。克制,隐忍,甚至还有点绝望疏离。
起码台下坐的大部分gay并没有过分关注他们不大利落的舞姿。
除了几个凑热闹喝大了的妙龄女子,大惊小怪地指着腹肌讪笑。
柯亚宁双臂抱胸,戒备地戳在场内,非常不自在地看了一会儿,眼神终于不知道究竟该放在哪里,汗颜羞赧了半天。
没想到嘴上给林予贤说的很轻松,仿佛来gay吧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真站在这里,柯亚宁感觉后背都被蚂蚁爬了。
要了命了。
并没有什么异样。
正要迈着板顺的步子离开时,柯亚宁露出苍鹰般锐利的眼神。
黄色圆寸!
他迅左挡右闪,从桌间急穿插,一个大跨步翻到台上。
几个客人误以为也要脱衣,吹起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