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以前对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人活在这世上,最紧要的就是无愧于心,只要无愧于心,做什么,都是对的。”
6兴朝勃然大怒:“无稽之谈!不可理喻!你拿枪口对着你姑姑,以及为我6家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难道你还有理了?”
6淮的声音不卑不亢:“常言道,父慈子孝,顾名思义,长辈慈爱了,做小辈的才能孝顺,是你们先对我动手。”
“爷爷,您只看到了我的问题,难道您真的就没有问题吗?还是说您觉得,就因为您是长辈,所以不管您做什么,我都应该受着才是?”
“您到底做了些什么事,难道也要我在父母灵前摊开来讲讲,让他们跟着一起好好分辨分辨吗?”
6兴朝和邱红对童昕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手,用的还是毁人清白这种下三滥的龌龊手段,确确实实也是不好拿到明面上讲的。
6兴朝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我这是为你好!”
6淮淡淡瞥了躲在6兴朝身后的邱红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哦?那我也是为您好。”
“您年纪大了,耳根子软,什么阿猫阿狗上来撺掇两句您都信,我替您警醒警醒她们,又有什么不对呢?”
“您呢,好几年没回来了,我也是不想在您回来第一天就下您的面子,我也是想着,要是我们一起来看爸妈,他们应该会很高兴,所以,我才跟您来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妥协。”
“怕您还是没想清楚,爷爷,现在当着爸妈的面,我就再说一遍。”
“第一,我不喜欢南甜甜,所以这辈子绝对不会娶她,您最好趁早死了这份心。”
“第二,童昕确实只是个玩物,但是我暂且还没玩儿腻,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不是?您最好还是不要对她动手。”
“不然的话……”
6兴朝气极:“不然怎么样?难道你今天胡闹那一场还嫌不够过瘾,还敢对我这把老骨头动手不成?”
6淮摇头微哂:“那倒不至于,您怎么说也是我亲爷爷,我再大逆不道,也不能对您动手不是?”
6兴朝重重哼了一声,神色稍霁。
只是紧接着,6淮话锋一转:“但是对您身边的玩物下手,我还是能的。”
“您怎么对我的玩具,我就怎么在您的玩具身上,加倍讨要回来,说到做到。”
邱红和6兴朝的面色齐齐变得难看极了。
区别是,6兴朝是被气的,而邱红则是被吓的。
“孽障!你敢!”
6淮微微扬了扬下巴:“您看我敢不敢,您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6兴朝都被气笑了:“好,你有种,连你爷爷你都敢威胁了。”
“来人!上家法!今天当着阿晙和阿音的面,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养废了的孽障!”
听到“家法”二字,所有人的心头都跟着颤了颤。
当然,其中也不乏幸灾乐祸的人,比如说邱红,再比如说是6诚。
他们心怀鬼胎,却还假惺惺劝6兴朝。
“爷爷,三思啊,会把人打坏的。”
“是啊干爹,家法到底是老一辈的东西了,太重了,万一……”
一面劝着6兴朝,一面还故作关切地劝6淮。
“阿淮啊,你就跟干爹认个错吧。”
“就是,哥,错了就是错了,你就服个软啊,难道服个软就那么难吗?宁可受家法你都不愿意认错?”
只是6淮根本就不接他们的茬。
这也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果然,6兴朝看6淮这个样子,更生气了,有些不耐地挥挥手:“行了!谁都不许给那个孽障求情!再求,我连他一起打!”
邱红和6诚交换了一下眼神,故作为难的样子站在一边。
这“家法”是从清朝时期一代代传下来的,说是家法,其实就是一柄小腿粗细的杀威棒,黄花梨木的棍子,两头包金,保养得极好。
要是卯足了劲儿照着脊背的位置打下去,不出十下,就要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