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了?”夜明寒眯着狭长眸子,慵懒地靠在浴桶边沿,热气蒸腾之下俊脸泛红,得到讯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没好气地道:“大概是想装晕躲避惩罚吧。”
管家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点:“奴才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已经派人去叫大夫了,相信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哼,不出意外,就是装的,在她眼里,本王是傻子,好骗着呢。”
夜明寒不悦地睁开眼,想到陶幺幺和夜时修在一起的画面,想到她拿起刀时身上骤然出现的杀意,他深幽瞳仁微微一缩,眸底有道阴鸷的冷芒一闪即逝。
起身出了浴桶,拿帕子擦干净身子,仅着白衣中衣中裤,阴沉沉的出了房间。
他倒要看看,有他在,陶幺幺那女人还能怎么装晕。
院子里小雨还在下,陶幺幺依旧躺在地上,侍者们都不敢上前抱起陶幺幺,担心抱过她的双手会被砍了,就只是两人合力抬起她,将她轻轻放在了夜明寒隔壁房的榻上。
侍者用力掐陶幺幺的人中,还掐她虎口,几番折腾,都没能让她清醒,瞅着她惨白如鬼的脸色,侍者们连连摇头。
管家走过来,心急如焚地同侍者道:“大夫怎么还没到?快去催一催,晚了可别闹出人命来!”
“来了来了!”
侍者刚跑出房门要去催促大夫手脚麻利些,就撞上了背着医药箱匆忙进屋的林大夫。
此林大夫,正是之前偷偷给陶幺幺避子药的林大夫。
侍者将林大夫请到榻前:“大夫快给姑娘看看,王爷罚姑娘跪了一会瓷片,淋了一会雨,这就晕过去了!”
林大夫来到榻前,瞅着双眼紧闭、双膝红肿流血、面色惨白如鬼的陶幺幺,当即被吓了一跳。
赶紧在榻边椅子上坐下,拿薄帕子盖在她纤细手腕上,轻轻捏起她冰凉的小手,给她仔细把脉。
查探出她是在装晕,总算松了口气。
心中暗暗为陶幺幺装晕逃避惩罚点赞,面上却是不显,还一本正经地朝着李管家胡说八道。
“李管家,姑娘晕迷前受了太大刺激,双膝被瓷片扎伤,差点伤到筋脉,失血过多,最近又没吃好睡好,挨罚时透支了体力,还淋坏了身子,才导致休克晕倒了,还请你告知王爷,往后,不可再让姑娘住小黑屋和牢房了,需换个舒适的环境,好好躺着,好好休养,不可再罚她了。。。。。。”
“如此说来,她这么一躺,往后,本王还得将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了?”
夜明寒走进屋子时,刚好听到大夫那话,冷笑一记,踱着沉稳的步子径直来到榻前。
只见陶幺幺面色难看,浑身沾满了血迹,双膝血流如注,肩头旧伤也渗着血,看上去就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令他紧蹙起墨眉。
“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告诉王爷,姑娘不可再受刺激了。”
林大夫低头说着,默默退到了一边,将床边位置让了出来。
夜明寒在榻边椅子上坐下,危险地眯着狭长眸子,静静地打量了陶幺幺一会,企图抓住她装晕骗他的蛛丝马迹。
不一会,还真让他瞧见了她卷翘长睫轻轻抖动了下,虽然幅度很小,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呵呵,竟敢在他面前假装昏迷,谁给她的狗胆?
“本王有办法,即刻让她苏醒。”他冷哼着同林大夫道:“给本王拿一套银针来,用针扎她,若她感觉到痛,便会有反应,自然就能醒了。”
正在装晕的陶幺幺听了他那话,暗骂他不做人,实在是没想到他会使出这样的狠招逼她醒来。
人家林大夫都诊断出来是没吃好睡好,没休息好,跪瓷片流血过多,休克晕倒了,他竟然要拿针扎她?
不会是看出来她在装晕了吧?
林大夫闻言也是心中忐忑不安地说:“王爷,恐怕不妥啊,姑娘身子骨弱,双膝本就受了重伤,流血过多,已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再扎针,会要人命的啊。”
陶幺幺听了林大夫这话,高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是放了下来,眉心也细不可察的舒展开了,暗道还好林大夫有良知,不像夜明寒这个吃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