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寒将她缓缓舒展开来的眉心又看进了眼里,淡淡地道:“不怕,不用针也行,本王还有别的法子,让她快些苏醒。”
听到他这明显不怀好意的话,陶幺幺才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又要用何种厉害的法子试探自己了,浑身上下连同脊背都蹿过了一抹凉意。
夜明寒俯视着面色惨白如鬼的陶幺幺,心中冷笑阵阵,一双粗粝大手朝她腋窝靠近了。
陶幺幺感觉得到他就要对自己使坏,闭着双眼,屏息凝神,忍着双膝剧痛,等待着他的试探来临。
很快,她感到咯吱窝内伸进了一双带有厚茧子的大手,粗鲁地挠她痒痒。
好在她不怕挠痒,只是怕疼,因而强忍住了。
“嗯?”料想中的求饶笑声并未传出,小女人躺在榻上也是纹丝不动没有挣扎,夜明寒深感意外地扬眉,大掌上移又去挠她细嫩颈项,可还是没能引她挣扎笑。
没想到她竟然不怕挠痒,他无趣地收回了手,朝屋内侍者招了招手。
侍者听命来到他面前,他附在侍者耳边吩咐了一句。
侍者明了地点头,找来一副锣鼓放在陶幺幺的耳边,用力敲锣打鼓刺激她的听觉。
“咚咚咚——”
敲锣打鼓声震耳欲聋,屋内侍者都忍不住瑟缩起来,旁观着的林大夫也被吓得捂住了耳朵。
那噪音之大,正常人听了都会耳膜鼓动不适起反应,可陶幺幺却还是一动不动。
夜明寒受不住噪音干扰,也是不适地蹙起了长眉,见陶幺幺意志力如此坚定能忍,只能打断侍者:“罢了,别敲了,看来她是真的晕了,是本王多虑了。”
林大夫忧心地道:“王爷,姑娘双膝受了伤,若不及时处理,会出现大问题,您看?”
“对,你退下,本王要亲自帮她处理,不能耽搁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夜明寒淡定地说着,夺过了林大夫手中的干净帕子。
林大夫一征,尽管心中不放心陶幺幺的伤势,但也只能退了下去。
陶幺幺感觉得到夜明寒不安好心,急得火焚五脏,但也没办法,只能忍痛继续装死。
夜明寒拿帕子给陶幺幺擦了擦右膝处的血水,上手扒拉起那陷在她皮肉里的碎片。
那碎片陷得很深,被他扒拉着,令陶幺幺感觉仿佛筋骨都在被锉刀挫着,再也无法淡定了,浑身颤抖,本就惨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神色。
夜明寒将那大块碎片拔了出来,又开始扒拉她皮肉里别的碎片,疼得陶幺幺死去活来,伤腿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有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夜明寒深沉视线从她抖动着的身体上移,落在她带泪的脸颊,语气幽幽地道:“别装了,再装,本王可不能保证这双腿还在你身上了。”
陶幺幺尽管疼得想死,但也不敢睁眼,依旧假装晕迷着,害怕醒来了又要受罚。
“行,既然不怕疼,也不在乎这双腿,那本王继续了,只是,你这多块碎片嵌进了肉里,要想将之都扒出,需要一点特殊手法,可别怪本王不温柔,本王都是为了你好。。。。。。”
夜明寒一面说着,一面对她红肿淌血的双膝又挤又压。
虽然他确实给她又弄出来了几块碎瓷片,但陶幺幺感觉他的动作极其粗暴可能就是故意的,痛得如坠地狱,想着既然躺着装晕也要受罪,倒不如睁开眼了。
于是,她一咬牙,缓缓睁开了眼皮。
装作才刚刚苏醒的样,水汪汪的鹿眸懵逼地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和榻边坐着的夜明寒对视上。
近距离之下他阴鸷眸子被放大了,眼底肃杀的冷芒,令她心惊胆颤。
吓得想起身,可又疼得没有力气支撑,就只是扑闪着如蝶翼般的长睫,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颤抖着,装作不明所以,虚弱地问:“王爷,这。。。。。。这是哪啊?嘶,腿好疼。。。。。。对了,奴婢记得自己是在院子里跪着请罪,怎么。。。。。。怎么突然躺到这里啦?可是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