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被泼了满脸水,难受地在心中将他又骂了一遍,忍着双膝剧痛,压下心中愤怒,委屈兮兮地控诉:“王爷不是说了,奴婢告诉你马车内的实情,就可以不跪了吗?”
“没错,但前提是你和夜时修没有生什么,可你却告诉本王,你的左手被他抓了,既如此,本王让你自断肮脏的左手,你做到了吗?”
夜明寒冷冰冰的话落,摒弃掉她烦人的哭声,起身不再管她死活,吩咐侍者好好看管她跪到天亮,迈着大长腿朝浴房走去了。
刚抄叶一满门回来,沾染了一身的血腥气,叶府后山密室里灰尘蚊虫也多,他需要沐浴干净了才能入睡。
他才刚进浴房,身上衣裳还没来得及脱,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瞅见窗外细密雨幕的同时,他脱衣的动作一顿,陶幺幺纤细柔弱的身影蓦然浮现于脑海。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甩掉了脑海中那道娇弱身影,不受影响的该干嘛干嘛。
管家见陶幺幺冒雨跪在碎瓷片上,浑身剧烈颤抖,小脸惨白如女鬼,周身血水直淌,不放心地来到浴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
“王爷,外面下雨了,幺幺姑娘身子骨弱,淋了雨恐会受凉,感染风寒,伤口沾了雨水也容易溃烂,您看,要不要让侍者给她弄把伞撑着呢?还是让她在屋子里跪着呢?还是。。。。。。”
夜明寒抽掉身上腰带,脱了外衣,正要脱里面的衣裳,骤然听到管家这话,不悦地蹙起长眉。
想起陶幺幺拿刀时身上一闪而过对他的杀意,没有半点心软,冷冰冰地启唇:“都不许给她撑伞,就让她那么跪着,这是她该受的,前不久她不是还跳河寻死吗?这么点雨水算得了什么?她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管家见厌女不举的夜明寒接连四日都让陶幺幺伺候床事,还派人跟踪她将她又抓了回来,难得这么在意一个女人,担心陶幺幺出现意外后悔晚矣,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
“奴才主要是担心幺幺姑娘淋坏了,落下病根,累及一生。。。。。。”
夜明寒不紧不慢地脱着身上里衣,面不改色地道:“她死不了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不听话的贱婢,一个该死的细作,一个老三送来的玩物,还当她是主子了?本王可不会给她脸,也不会惯着她,天没亮,人没死,都不要来打扰本王!”
“是。。。。。。”
管家得到他的命令,只能麻溜地遁走了,来到院子里,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陶幺幺冒雨跪在那。
陶幺幺浑身痛苦地颤栗着,额头冷汗涔涔,才跪了一刻钟,已是坚持不住了。
碎瓷片似刀刃一般锋利,扎进皮肉里越来越深,仿佛刺到了筋骨,雨水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淋在她双膝伤处,周身淌满了血水,痛不欲生。
如此疼痛难忍,她自然不会傻得跪到天亮,见暴戾无情的夜明寒不在了,只有几名侍者看着的,也就生出了躲避惩罚的心思。
她二话不说,直接两眼一闭,小身子往一旁没有瓷片的地面上栽倒,假装晕了过去!
“呀,不好,坏事了。。。。。。”
身旁看管她的几名侍者见此一幕,吓得脸色皆是一变,想搀扶她又都不敢,毕竟她是主子夜明寒的女人,而夜明寒阴晴不定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其中一名侍者伸手探了下陶幺幺的鼻息,现鼻息尚在,松了口气,跑去告知还未入睡的管家。
“李管家,幺幺姑娘受不住晕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李管家扭头瞅见了倒在院子里的陶幺幺,心口猛地一跳:“我就知道会出事,你们快些搀扶起她,快去叫大夫来给她看啊,还愣着干什么啊!”
管家以最快的度冲到了夜明寒门前,用力拍了拍门:“王爷,幺幺姑娘。。。。。。”
“又怎么了?”不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夜明寒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悦低吼声从房内传出:“就你多管闲事,怎么着,见她有几分姿色,对她有意思了?心疼她了?三番两次来为她求情?本王先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当成耳边风了?”
“不是不是,奴才不敢。。。。。。”管家吓得猛烈摇头,擦了擦额头冷汗,语无伦次地道:“是出。。。。。。出事了啊,王爷,幺幺姑娘晕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