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耀已经毫无动静,一探,声息已经全无。
“遗憾,死得也太干脆了些。”
叶仑没有再提案子,没提禁卫军的只言片语,只是对贾耀的暴毙,表示心有不甘。
“太子爷,案子已经明了,他死了也就死了,何故叹息?”
刘丰躬身,表示不解,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那些被砍之人,和他毫无瓜葛,他何故如此?”
这个,还真是个迷,说得也是,何故如此?
既然人死不能复生,这话也就到此为止,再究无果,更是令人头疼而已。
叶仑话锋一转,便向刘丰问道:“禁卫军副指挥使张敬尧,他和雪嵩有何联系?”
“这……”
刘丰看来还真不是很清楚,有没有关系,不是从管辖权限上能得知的。
院里突然有脚步声,随即搭话声就在窗外响起。
“回禀太子爷,卑职可知一二。”
言到,人亦到,尉迟建就像只夜猫子,身形一闪就到了屋内。
“卑职见过太子爷,太子爷所疑虑,卑职碰巧可答。”
然后,尉迟建环视了一眼屋里的情景。
“刘丰见过大司马大人。”刘丰抱拳,向尉迟建施礼。
“哼!就这出息,耽误了太子爷的大事,我拧你脑袋。”
尉迟建斥责道,刘丰诚惶诚恐,又道:“师父指责的是,弟子谨记!”
叶仑这才明白,这锦衣卫的两名千户,原来都是尉迟建的弟子,怪不得这些锦衣卫,在皇帝昏迷无法授命下,对自己这个太子也是唯命是从。
可以说,眼下手里,这支锦衣卫,就是自己唯一的武装力量。
尉迟建又施礼道:“回禀太子爷,这张敬尧和雪嵩两人之间,在明面上并无联系,也无直接的隶属关系。”
“但这东大营里,派系复杂,禁卫军眼下分为三大派,其中实力最强的是总指挥使雪成栋,他是由内阁、兵部、军机司联合,原指挥使退役后推举上位的,这雪成栋之前并不在禁卫军行列,由兵部黄门侍郎职上调任,但也是雪嵩的家侄。”
“另外一派,就是太子爷刚才提到的张敬尧,这张敬尧和卑职同出军职,由于表现出色,被提升为副指挥使,原指挥使退役,理应由他来接任总指挥使,但被朝廷干预,让雪成栋横插了进来所顶替。”
“两年前圣上病重,已经很少过问朝政,雪嵩可以说是独揽大权,一些大事,本来属于禁卫军内部更替轮换之事,由于多部门联合干预,导致张敬尧这个从伍多年的禁卫军老将,勤勤恳恳努力到的地位,就这样被易主。”
“这张敬尧虽然势力不如雪成栋但军中威望却不小,一些老将还是倾斜于他,麾下资深死士不少。正因那次芥蒂,张雪之间水火不容,雪成栋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也不敢太遏制于他,故张敬尧且在军中也独断专行有之。”
“两大派系之间,还有一些中立派,这部分人保持己见,不参与这种势力党争,直以朝廷皇令为尊,由于人数占绝大多数,也是两派争取的一股老派根基势力,正因为两派都有拉拢意图,故这个中立派倒是自在得紧。”
“看似一小坑,水却不浅,有意思,有意思啊!”
叶仑静静地听尉迟建说完,不禁兀自感慨道。
这朝廷的每一处地方和领域,都有错综复杂的势力派系交织在一起,这种势力之间,相互争斗,相互制约,倒也保持了一种平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