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太合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按昨晚自己的计划,约都城四大粮商见面的时刻正好。
路过校场旗杆下时,一间席棚已经搭好,桌椅也摆了进去,果脯茶汤已经就绪。
但现场,除了昭明和元鱼两位太监候着,还不见有被邀请的粮商到来。
“晌午已至,为何不见人来?”
叶仑有些不快,便问。
“回太子爷,方才户部余大人,等不见他们,这又亲自去催了。”元鱼答道。
昭明抬头看了看天,言道:“太子爷,膳房酒菜已经备齐,俪珠和邀月已经候着,只等太子爷您传膳。”
就在这时,余柄坤带着两个书吏,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一到近前,便双膝一跪禀道:“启禀太子殿下,那四家粮商主事之人,赵家主头晕出不得门,钱家主昨夜酒醉还不见醒来,那孙家的家主,说近日吃斋礼佛,不便沾荤腥酒肉。”
“不是还有一家李家吗?”叶仑怒道。
“李家,李家下人说,李家主去了下面郡县分号核实账务,根本不在都城。”
余柄坤一脸无奈,跪在地,上任额头的汗直灌脖子,也不便拿袍袖一拂。
叶仑望着尴尬万分的余柄坤,缓缓说道:“好啊!明知本殿设的鸿门宴,他们却给本殿先来下马威。”
“太子殿下,卑职觉得,这背后……”
余柄坤心里明白缘由,吞吞吐吐起来。叶仑嘴角一抽,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
叶仑更明白,这里面已经有人在使绊子,一个粮商能如此,那么官员们就更有恃无恐。
这里面,能把户部的二品大员,都不放在眼里也无可厚非,但能把一个监国太子不放眼里,那么背后之人也就不难圈点。
“那好,既然他们身体有恙,不便前来,本殿就亲自登门,探望探望这些头上无冕的大人们了。”
言毕,骤然转身,现尉迟建已经站在身后。
“本殿,正要找你。”
“太子爷,卑职来了有一会了。”
尉迟建道。叶仑点了点头,又道:“调一百侍卫过来,随本殿去探望探望几位大人物。”
“回太子爷,人手已经在宫外听命,已等候太子爷多时了。”
叶仑闻言,苦笑了一下说道:“你真会料事,好!”
看来,尉迟建对事态的判断和掌握,要比太子触及得还要深一些。
二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疾步就穿过校场。
堂堂监国太子出行,有如圣驾亲临,但叶仑无辇无轿,甚至太监和宫女都没让跟着。
在远离阿房宫的一处街口,此地绿荫遮天,甚是僻静,一排树影下,腰悬短刀的一百锦衣卫已经严阵待命。
看到疾步而来的叶仑,一百锦衣卫齐刷刷单腿跪下,左手按在腰部的刀柄,右手握拳触地。
“锦衣卫千户刘丰,见过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降旨。”
领头之人,上前见礼。
“很好!”叶仑点头。
尉迟建走上前来,向众人一挥手,一百锦衣卫马上分成两列,千户刘丰带着五十锦衣卫,迅穿到叶仑前面压阵,剩下的五十名锦衣卫跟在叶仑身后护卫,尉迟建伴在叶仑身边,冷声道:“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