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太监这一声唱喏,让太子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皇后娘娘拼足了气力,全身用劲,手脚齐,猛然之下就把叶仑推向了一边。
她满脸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破虏,今,今夜的这些,本宫不再追究,但绝无下次,你身为太子,自当自重,若是再得寸进尺犯上,本宫不惜撕破脸皮不要,也不会放过你这活鬼!”
皇后娘娘边说着狠话,边急匆匆整理了几把自己散乱的头,然后欲拔腿逃离这个令她颤栗的地方。
“娘娘,皇后娘娘,裙带开了。”
身后又响起叶仑阴阳怪气,充满戏谑的声音。
雪姬嘎然止步,低头一看,衣裙凌乱不堪,已经露出了白晃晃的肌肤。
羞愤交加的皇后娘娘雪姬,又急忙理顺了裙衫,重新系好了裙带,这才稳了稳神,冷下脸来,抬脚跨出太子寝殿的门槛匆匆而去。
“你,在这,乖乖地等本殿回来。”
叶仑对着床榻上惊鸿未定的太子妃雪娇,一字一顿,冷冷丢下一句话,然后扭头就出了寝殿。
在皇后娘娘走出太子寝殿的那一刻,她面上从容淡定,宝相庄严,之前满脸的羞愤已经荡然无存,已经恢复了母仪天下的那份仪态。
“回宫!”
雪姬急赶几步,冷若冰霜地施号令。
久候了半夜的宫女,还有侍卫们,挑着灯笼又跪倒一片。
遭狼撵一样的皇后娘娘,疾步就到了辇车前面。
须皆白的一个老太监,已经在辇车前像乌龟一样趴着。他时刻准备着被皇后踩着他的老骨头上车。
待皇后娘娘雪姬坐定后,辇下须皆白的老太监正要爬起,被一只穿着厚底宫靴的大脚,“嘎叭叭”一声响,猛踩得直接贴在了地面上。
一阵骨头碎裂的脆声响起,须皆白的老太监贴地喷出一口污血,顿时就了了账。
这个心计多端,没少干偷梁换柱、栽赃陷害过太子的老奴才,就这样见了阎王。
“破虏,你大胆!你竟敢上皇后的车驾?”
还有更大胆的奴才,直呼太子名讳,连“太子”的称呼都不要。
自从出了太子东宫的朱门,一直就像狼一个盯着叶仑的熊烈,这下抓住了太子犯上的把柄。这下便怒斥起来。
叶仑的一只脚,已经上了辇辕,另一只脚,还踩在还未死透了的老太监背上左右一搓。
“嘎叭叭”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地上贴着饼子的老太监,已经没有了鼻息。
待叶仑把脚全部收起,才扭过头来,冷冷地对熊烈说道:“父皇危在旦夕,本殿必须和皇后娘娘一起去见圣颜,要是耽误了时机,你这奴才,有几条狗命受诛?”
就是皇后娘娘,也显得不耐烦起来,隔着辇窗沉声说道:“回宫之事,十万火急,万万延误不得。”
皇后娘娘的侍卫长胸烈,差点被气得吐血,一双豹眼,在宫灯的辉映下血红吓人。
然叶仑,已经弯腰进了辇内,在偌大的空间里,紧挨着皇后娘娘就坐了下来。
辇外的熊烈,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起驾,回宫!”
他深知,老太监已经无法唱喏了,太子那别有用心的一脚,似乎等待了很久。
所有随行人众,居然没有一人去搀扶一把爬不起的老太监,这种各自为安的冷漠,也只有这群利欲熏心的团队才能做出。
随太子一起回来的车夫尉迟建,鬼魅一样地来到车驾前面,沉声问道:“太子爷,要不要属下跟着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