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开撇了撇嘴。
宗曜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睡吧,明天记得换药。”
李霁开听得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长长地吐了口气。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房间里,像是打开了金灿灿的扇子,光柱里肉眼可见细微的尘埃飞舞着。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夜,李霁开半睁开眼睛,坠痛好了点,身下却已经湿透了。她慢吞吞地爬起来,摸出月事带下床换了,在墙角处理好。转身却不防被踩到什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哎呀一声伤上加伤,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那一刻,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好容易扶着腰爬起来一看,却是个白花花的小儿巴掌大小的物什。许是被踩得很了,那物什扒拉了两下,费力地伸出了个细长的脖子顶着个拇指大小的脑袋转了转,绿豆大的小眼睛瞧着她。
“哎!”李霁开扶额,“怎么又是你?龟爷爷,您老怎么这么闲?”
那小白龟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向床腿那里爬。
“哎,哎,龟爷爷,龟爷爷……”李霁开忙用脚去挡,想想不妥,半趴下身子用胳膊拦住它,“错了,您老走错了,门在那,门……”
小白龟不为之所动,继续爬,爬上她的胳膊与她大眼瞪小眼。
李霁开傻了眼。
这是赖上她了?要是被宗曜知道自己顺了神龟的事,他真能掐死自己!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宗曜的声音,“换药了。”
她慌得一把抄起小白龟塞到怀里。
宗曜正好进来,疑惑地,“你又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李霁开殷勤地想接过他手里的药,“小伤而已,爷,我自己来就好。”
宗曜没理她,坐到桌子边,“胳膊伸过来。”
李霁开无奈,坐在他的对面将受伤的胳膊伸出来搭在桌子上。
宗曜小心地揭开布带,狭长的伤口已经凝了血,他一边换药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对方怎么伤的你?从背后?”
“嗯,应该是吧?”李霁开张口就来,“那人武功特别厉害,我差一点就交代了。”突然哆嗦了下。
那只小白龟不知道是不是被憋着了,还是不甘寂寞,扒拉着四脚乱蹬,竟然顺着往高处爬爬。
毛个神龟!这特么是个色龟?
李霁开强忍着捏死它的冲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捂胸,不动声色地压住它。
“昨晚没睡好?”
“嗯,一直疼。”
“这药效果好,过两天就痊愈了。这样,你再睡会儿,我让人给你煮点瘦肉粥。”宗曜站起来准备转身。
突然,那小白龟咬了她一口,她猝不及防呀的一声尖叫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了?”宗曜紧张地问。
李霁开不敢大动作,怕对方现小白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小腹,佝偻着,皱眉,“突然肚子抽痛了下。”却没有料到因为这番动作,寝衣的衣领被扯开了些露出一截莹白,还有一侧精巧的锁骨。
宗曜被那截莹白晃了眼,下腹那被握住的软滑的触感似乎还在,他有些晕眩。艰难地移开眼睛,动了动薄唇,“小心伤口。”便转身走了,脚步有点急,像是被什么撵着似的。
李霁开松了口气,这时小白龟乘势从她的衣襟下溜了出来,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四脚朝天,滴溜溜地打着转。
“你个色龟!敢占小爷便宜!”李霁开怒不可遏,也不管它是不是神龟,提溜起它的一条腿呼地扔出了窗外,“色龟,滚远点,下次再给小爷我看到,我剁了你爪子红烧!呸!”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窗外有人哎呦一声,她一个激灵忙猫下了腰。